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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去附近的立新码头。

    这会儿的货运码头还很繁忙,到处都是扛着包袱码头工人。每路过一个人,孟连生都会主动打招呼,他几乎记得每一个工人的名字。

    一路走进一间仓库。

    小孟,你来了!杜赞领着两个人迎上来,又往身后一个被绑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指了指,人抓到了。

    孟连生点点头,沉默不言地走过去。

    地上那人见状,连滚带爬往他脚边凑:孟老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回,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孟连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很缺钱?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每个月得几块大洋药钱续命,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老婆身子也不好,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可能去偷烟土。

    孟连生若有所思点点头,抬头问杜赞:他说的是真的吗?

    杜赞:差不多吧,

    孟连生:回头给他家里送两百大洋。

    地上的男人仿佛是看到救星一样睁大眼睛,他在立新码头干了几年活,大家都对小孟赞不绝口,看来自己是逃过一劫了。

    杜赞皱眉道,小孟,这家伙偷了几公斤烟土,要是我们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坏了规矩,其他人有样学样,我们仓库还不得被蛀空?

    孟连生抬头:谁说算了?

    刚松一口气的男人,闻言大惊,趴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孟老板饶命!

    孟连生退开一步,淡声道:放心吧,几斤烟土要不了你的命。又对杜赞吩咐,卸了他的手。

    杜赞点头,朝身后小弟挥挥手。

    此时仓库半掩的门外,沈玉桐正隐没在夜色中,默默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因为周围空无一人,安静得只剩夜风虫鸣,男人被砍断手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是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他闭眼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镇静片刻,又才缓缓将眼睛睁开。

    先是看到地上抽搐着的男人,和一滩渐渐淌开的鲜血。继而又将目光移上去,落在灯光下孟连生的脸上。

    对方正微微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面容既不暴戾也不残忍,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仿佛看得并不是一个被他下令砍断手的人。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叫沈玉桐五味杂陈。

    谁!谁在哪里?

    他不愿再看,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大叫一声,还未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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