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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沈玉桐不是戏子,他是高贵的公子哥,是星辰一样的人物。孟连生自认对他也绝无半点狎昵之心,而是一种认真坚定的爱慕,比起任何话本中才子佳人坚贞不渝的爱情,也丝毫不会逊色。

    他手放进口袋里,摸了摸那根冰凉的小黄鱼,又忍不住想起那晚。

    他以前只道鸦片是让人上瘾的玩意,吃上几次就会离不得,所以他从来不碰。不想,原来这世上还有比鸦片更厉害的玩意,尝一回就上瘾。光是想一想,便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再尝一尝那滋味。

    他其实早就懂得这事,幼时在乡下,他见过山上的公猴骑母猴,路上的公狗骑母狗,到了春天,院墙上的母猫一天更是会被公猫骑上三回。

    再长大一点,兄长带他去看戏,乡间草台班子的小曲儿野得很,唱得都是我没婆娘你没汉,快来让我干一干,男人们哄堂大笑,小媳妇儿们则个个红了脸。

    那时他就知道,自己作为男子汉,长大了也是要干人的,只是没去想是男人还是女人。

    后来漫长的饥荒年,他这种欲望姗姗来迟,直到进了柏公馆,身体才渐渐觉醒。开始是早上单纯地竖帐篷,后来慢慢地在梦中将这件事与沈玉桐联在一起。

    而如今,他做过的梦变成了现实。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在怀念那晚蚀骨滋味的同时,又不免想起沈玉桐的反应。

    他确定那晚的沈玉桐是开心的,可为何隔日一早就像是恨不得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孟连生非常聪明,凡事一学即会,一点就通,但在情爱上确实还是新手,读过的书看过的报,也并不能给他指点迷津,一切全凭本能。他猜不透沈玉桐的想法,只知道对方看起来似乎是在抗拒这件事。

    明明对方愿意和自己做朋友,也疼爱自己,为什么却抗拒和自己有这种关系?

    莫非是因为自己与他同是男人?

    但小报上说沈二公子捧戏子,他从不解释,也从不愤怒。佟如澜被公子哥们追捧,只要不是像李思危那样胁迫威逼,只是单纯的男子倾慕男子,他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

    可见,他并不排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爱。

    所以只是单纯的不爱自己?

    不,孟连生在心中否定这个答案。他认定沈玉桐是爱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样好,更不会主动亲吻自己即使是酒意作祟。

    虽然想不通到底是为何,但有了个沈玉桐爱自己这个认知,他就十分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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