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正略显为难。
于情于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不适合打扰虞倾。
但面对虞倾眼神的坚持,半响之后他说,“秦姨,想要见你。”
说实话,虞倾不想去。
如果没有游轮上发生的这些事,她对秦婉君,仅仅是怨,但现在……她从心里抵触,不连那张脸都不想看到。
但,她是宋砚青的母亲。
“我不想离开砚青哥。”虞倾淡淡说道。
蔺正愣了一瞬。
下一秒虞倾说,“如果需要我跟她见面的话,让她到这里来。”
“……好。”蔺正说。
虞倾是第二天上午见到秦婉君的,她刚刚做完雾化,一出电梯就看到了站在宋砚青病房外的秦婉君。
秦婉君身上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长款的丝绒裙子,外面是一件藏青色的大衣。
如果那张脸没有被纱布包裹的话,她依然是那个雍容优雅的宋夫人。
只是,没有如果。
邮轮爆炸时,碎片飞溅,毁了她半张脸,现在能看到的只有那双眼睛,且满含凄楚。
虞倾脚步微顿,随即向秦婉君走去。
秦婉君在轮椅上,不大看得清病房里的宋砚青,她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看向虞倾。
虞倾躺了一个礼拜之后,气色好了一些,但曾经那双宛如春桃的眸子,冷然淡漠,透着拒绝。
一时间,秦婉君不知道该如何说后面的话。
本来,她不想离开宋砚青。
但现在,她不想当着宋砚青的面与和秦婉君聊过往。
“去旁边吧。”虞倾说。
秦婉君反应慢了半拍,哑声道,“好。”
进入隔壁病房,秦婉君就对虞倾说,“对不起。”
事到如今,虞倾听到这三个字,只觉得讽刺。
她寒这一张脸,声音冷硬,“你这是为哪一件事道歉?”
秦婉君哑然,她对虞倾做过的事不是一两件。
沉默半响,她说,“当年,我不该让人怂恿虞曼琳把你们掉包的……”
“有区别吗?”
秦婉君的目标是贺荣麟,只要她是贺荣麟的女儿,不管是婚生女,还是私生女,结果都是一样的。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没有在宋家的那十二年。
秦婉君眼眸颤了颤,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