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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棵银杏,并不结果,幼苗长于一枚落叶之中。”

    小椿闻言,严肃且敬重地颔首:“那该是前辈了。”

    大祭司信手端过一盏茶滋润喉咙,“据说他因为斩杀了一只丈许长的蜈蚣,毒虫的汁液渗入土里,不慎被根茎吸去,故而树体中毒而萎,才得以借幼苗暂避风险。”

    他凝望着水里起伏的茶叶,眼底难得有一丝正经的情感,“听他那时的言语,似乎已不是头一回遇到这般危及性命之事了,所以瞧着十分游刃有余。”

    “丈足蜈蚣的毒不算难解,狼族便有现成的解药,实在别无他法,去黑市上也是可以淘到的。树精的妖力有起死回生之效,凭他的修为随便给人治一治病,足够换取钱财拿下灵药回去治伤。”

    “可他偏偏不慌不忙。”

    老狼妖把杯盏放回桌上,带着说故事独有的低哑腔调,“四处逛山观水,尽往热闹的城镇里头钻。起初我觉得新奇,毕竟天底下的树精几乎绝迹,千百年也碰不上一只,故而跟着他同行了一段时日。”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草木修‎​‌成‍​人‍​‎形,是不能离开自己的本体太远的。”

    “树妖的活动范围有限,更有甚者终生都未曾出过山林。”

    他干瘦的指尖拂了拂白栎幼苗的枝叶,缓慢道:

    “而那株濒死而生的种子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因为——”

    “一棵幼苗的存活期只有半年。”

    老者话音落下时,就像一道惊雷,不轻不重地劈在小椿耳畔。

    她清润的双目无悲无喜地一顿,明明什么情绪也未曾流露出来,可就是能读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咯噔”。

    半年……

    老狼妖冷静得几乎残忍,“小椿姑娘离开白於山是在仲秋吧?”

    “如若你的树种只能撑半年,那可没几个月了。”

    她圆睁的眼眸好一会儿才缓缓松懈开,目光却依然定在前方,似乎并未真的落在谁的身上,只在无尽的空茫里下沉,沉得深不见底。

    嬴舟先是看了看她,接着又去看老祭司,一时竟失措到语塞。

    “没几个月的意思是……”小椿嘴唇微启,“我会死吗?”

    “倘使不能在余下的时间内复活那棵白栎。”他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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