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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块钱这么贵,你自己算算,能买多少根冰淇淋了。”父亲愤愤道,他怎么会生出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败家女。

    后面的几颗乳牙,全是父亲用尖嘴钳拔的,过程坎坷而艰辛,小织麦每一次都十分抗拒。

    叁块钱的意义此刻被放大,是贫贱、是耻辱、是伤疤。

    小织麦清楚,就算拔牙是绝对的必要性支出,父亲也不会再带她去医院了。

    更煎熬的是,没有专业工具和任何口腔知识的父亲断言,拔牙不顺利只是因为孩子牙齿的松动程度不够,他勒令女儿每天必须用手拽牙齿半个小时以上。

    论断只凭直觉,自以为是又不经考察,只从孩童上找原因,十分愚昧可笑。母亲开始拿绳子绑在牙齿上,每天晚饭前绑好后再用力地去拽,但牙齿没有一次掉下来过,细细的线反而时常勒到牙龈出血,白白地给小织麦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痛苦。

    她不敢忤逆父亲的话,他们总是说不好好拽乳牙,新牙就会长得乱七八糟的,如果下次再不听话就丢掉她,反正他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恐吓孩子是家长与生俱来的天赋。恶意逗弄孩子“我不要你了”“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我不是你爸爸”......以成年人的优势欺凌弱势无知的孩童,看到他们慌张不安的表情一定爽得浑身颤栗吧。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织麦是后者。

    父亲还是会开摩托去买双色球,2块钱一注,5注起买,一张10块。

    彩票店里有着形形­​‎色​色​​的人,绝大多数是男人,或冥思苦想的模样填着数字,或悠闲地歪头看着报纸。

    没有女人的身影。女人怎么会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呢,她们只会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把小孩绑在身上插秧种田,笨拙又愚蠢。

    现在,父亲恶狠狠地撕碎手上所有的凭据,用力地往地上一砸。

    “骗人、全都是骗人的。”

    他发狠地锤了车头,愤愤不平地用皮鞋头碾着地上的彩票。

    小织麦缩了下肩,低头望着地上一地带有脚印的碎纸,好可惜。

    一张就可以拔3颗牙齿了呢。

    她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小织麦的认知里,母亲一定是无条件爱孩子的。

    她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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