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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的,他留学日本多年,早就忘干净了的古诗词,涌上脑海。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低声吟诵,惊得琴家停了演奏。

    一双眼睛漆黑如星,望进了他的心里。

    只见那人眉眼微弯,声音仿佛璞玉,问道:小友可要听琴?

    温柔缱绻,思念至今。

    君子院的一曲《猗兰操》渐渐淡去,宁明志从回忆中醒来,视线模糊不清的看着钟应。

    他应当是看不清晰一个人的面貌的。

    他却总觉得,自己能够看清钟应修长温柔的眉,漆黑澄澈的眼,始终带笑的脸。

    那是静笃的脸。

    年轻、优雅、从容,无论狂风骤雨来袭,也是淡然平静。

    再没有比静笃更好的琴家,再没有比静笃更好的挚友。

    宁明志放下竹尺,幽幽叹息道:我刚才一首《猗兰操》,是静笃当年亲自教导的,你们觉得如何?

    钟应沉默不言,唯独厉劲秋出声说道:也就那样。感情有余,技巧不足,没有《猗兰操》该有的韵味。

    宁明志闻言一愣,继而放声大笑。

    以前,静笃说我技巧有余,感情不足!如今我也走过了八十多年,半只脚入土,结果变得感情有余,技巧不足!

    终究是辜负他了。

    钟应觉得宁明志可笑。

    他辜负沈聆的,何止是十三弦筑《猗兰操》,又偏偏装作可怜,仿佛自己惦记着挚友一片真情。

    沉闷的气氛之中,宁明志慈祥的问道:

    我不是想来打扰你们的创作。我只是好奇,你们在为我谱写什么样的曲子?

    厉劲秋正想开口说《伪君子》,却没想到,钟应抢了先。

    他说:是沈先生临终前,决定要用十三弦筑奏响的乐曲。

    瞬间,宁明志的眼睛锃亮,若不是他懂钟应的脾气,恐怕当场就要怒吼:快弹给我听。

    幸好,他成长了。

    他只是眼睛亮,依然端起慈祥长辈的云淡风轻。

    哦,是吗?宁明志手指攥紧,表面装腔作势,它叫什么名字?

    钟应勾起笑意,反问道:你想知道?那就到时候等着听吧。

    这话无疑是钟应给出的承诺。

    承诺宁明志,他会弹琴、他会击筑、他会奏响沈聆临终前心心念念的乐曲。

    宁明志心中掀起波涛怒海,翻来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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