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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还说,日本的

    樊叔!

    宁雪絮见到樊成云打开车门,车都还没停稳,就固执的跑进樊林。

    他无心去听那些林望归的重要事情,他只想知道这个老头子又在开玩笑。

    然而,樊林安静清幽,连绵绵细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没有了林望归恼人的咳嗽声,也没有他刺耳的锯木声,更没有他调音校音的单调响动。

    雨水淋湿的庭院,和摆放着棺木的灵堂。

    樊大师。

    樊先生。

    林望归的朋友、亲属,熙熙攘攘站满了宽阔的厅堂。

    彩色的照片摆放在棺木尽头,供奉着香火、铁盆,等人祭拜。

    望归?

    樊成云不敢信,他直愣愣的盯着笑容温柔的照片,绕开了祭拜的摆台。

    那些陌生的、熟悉的亲属朋友,见他走到合紧的棺木前,伸手要掀开上面那层厚厚的棺椁!

    成云!

    樊老师,您别激动,我们来,我们来!

    他已经记得不清,是谁拦着他,又是谁在劝说他。

    他只记得,漆黑厚重的棺材板慢慢移开,里面确实是他认识了二十年的挚友。

    二十年,又十年。

    三十年了。

    我第一次见小应的爷爷,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

    樊成云站在雨势渐小的长廊,指了指雨打芭蕉叶的庭院。

    他说:我是为他爷爷守灵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小应。

    年余五十的古琴大师,慢慢到了斫琴师林望归去世的年龄。

    却始终无法忘记陪伴挚友的最后一晚。

    他视线慈祥的看向厉劲秋,说道: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秋思。那张十弦琴是小应爷爷去世前最后的作品,也是他爷爷唯一为他而斫制的古琴。

    厉劲秋知道,秋思是钟应挚爱的十弦琴。

    浅棕木色,霜漆清淡,远远端详,像是一块普通的木头,拉上了十根弦。

    算不上优美。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出声问道:当时秋思是不是没能做完?

    或许是没有上漆,或许是没上弦,厉劲秋不懂古琴的斫制步骤,但他始终觉得秋思奇怪的地方,仿佛得到了解答。

    那是林望归逝世时的遗作。

    它确实还没有完成。

    十年前的樊成云脾气不好,还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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