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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家庭和睦,夫妻和谐,其实全是父亲设计的风景……”

    她小时候以为,爸爸最喜欢拍照,妈妈最喜欢看花,她是家里那个负责跑来跑去给他们倒水的小孩。

    他们一起在疗养院的草坪上晒太阳,父亲蹲下身替她系鞋带,母亲笑着说:“下次换你给爸爸系。”

    她把这句话当成了某种仪式感,从那以后每次父亲回家,她都特意站在门口,等着他弯腰,她再抢着去系。

    另一个冬天,她发高烧,父亲坐在床边整夜没走,她握着他的手睡着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本是他“飞香港谈合作”的日程。

    爸爸的朋友也总是调侃父亲是个妻奴,女儿奴。

    小时候,她觉得父亲说一句话,天都能为她变晴。现在,她只觉得那些天的阳光,是提前预设好的舞台灯。

    她活在那个灯光里太久了,以至于从未想过——不是光照不到别的地方,而是别人根本没有她的舞台。

    舞台太过于精美绝伦,以至于她忽视了一些细节,比如她看到父亲手机里有一个从没备注名字、却总在半夜来信息的联系人。

    她从不问,也从不管。

    她笑了,轻轻地,像是嘲讽那个“自以为知情”的自己。

    门外有人敲门,语气很小心:

    “小姐,那间客房原先您堆放的一些小物件已经打包了,请问是搬去更衣间还是……”

    江瑾没答话。

    隔了几秒,她说:

    “放走廊”

    她没开门,也没再多说一句。

    猫安静地窝在她怀里,窗外天色暗下来。

    而她,就那样坐在光影的尽头,安静又彻底地,把自己从这个世界里抽离了几分钟。

    第二天清晨,面色黯淡的江瑾吩咐保姆扔掉昨天她挑捡剩下的放在走廊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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