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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孟渔的步伐。

    大风乍起,吹乱孟渔的发鬓,他一刻不停地冒风前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管与自己无关的事,蒋文峥是死是或,蒋嘉彦是跪是病,都非他所能决定。

    傅至景哪来的心爱的梅花烛台?

    分明是借题发挥,竟丧心病狂到连一个八岁小儿都不放过!

    可傅至景连弑君杀父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区区一对蒋家父子,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蒋文峥当真有罪在身,不告之天下他意图谋逆已是帝王最大的仁慈。

    闷头前行的孟渔与牵着小孩赶集的妇人撞了个正着,藏在袖子里的物件叮啷掉在地面。

    他急忙忙弯腰去捡,将发黑的银镯抓在了掌心,又连声致歉。

    妇人倒没有责怪他的冒失,蹲下来来温声问孩子,“有没有撞疼哪儿?”

    小孩约莫两岁出头,走路还不大稳,奶声奶气地回:“没有。”肉乎乎的小手一指,“娘亲,我要吃糖。”

    妇人高高兴兴地将孩子抱在臂弯,“好,娘亲给你买。”

    孟渔看着母子俩,只觉得这一幕何等熟悉,二嫂离世时嘉彦也是个年纪,一家人和乐融融羡煞旁人。

    他想起那年夏月,他亲手筹办嘉彦两岁的生辰宴,将刻了“平安”的银镯子戴在嘉彦的手腕上,祝他“岁岁平安,百事大吉”。

    典当衣饰换作行路的盘缠时,他摸到不知何时塞在他怀里的异物,拿出来一看,他多年前送出去的银镯子居然回到了他的手里。

    孟渔本该把这无关紧要的东西一并当了,犹豫再三还是将饱含祝福的镯子留了下来。

    他模糊地察觉到蒋文峥将此物还给他的深意。

    可是二哥,你如何能够笃定在你事败后以我的能力能保住你的儿子?

    自由就在眼前,他绝不半途而废,孟渔摒弃万般念想,坚定地迈开脚步。

    城门熙熙攘攘的过客无数,守城的禁军直挺挺地正在站岗,孟渔深深地吸一口气,如同所有步履匆匆的行人般接近城门。

    只要出了这扇门,往后天地宽广,他可以去往任何一条通衢大道。

    没有君主、没有皇权、没有傅至景。

    孟渔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一道惊呼声叫住了孟渔,“小鱼?”

    他身形一顿,动作迟钝地回头,多日不见的蒋文慎坐在轮木椅,神色既惊又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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