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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薄薄的羊毛毯子渐渐披不住,坠下雉黎一边肩膀。

    她所处的情形现在真是乱七八糟。

    伸手把羊毛毯抓起来。

    却和旁边男人的手碰到了。

    男人也正想替她披好。

    雉黎看了看他。

    她面容白净,原本是最好的美貌。曾经,也是因为这副美貌,她才会在和亲之时被选中。可此时额头往下流着血,她看着竟有些吓人。

    雉黎哑声,“我……”

    头太疼了。

    她摔懵了都。

    没人知道,她现在处于一种完全想不起来身边这个人到底是谁的状态。

    不过随着肩上的毯子又往下滑了滑,再次披了披这块羊毛毯,凭直觉,雉黎知道他总归是一个熟人。便喘了口气,略略趴在身后的石头上,她实在有些累。

    男子看她状态,也知她情形不好。便先递了些干净的水过来,“您先喝一口水。”

    雉黎只是拿着,暂时没有喝。

    男子便看一眼埋头吭哧吭哧还在砸草药的小娃娃。

    夫人就是为了救小郎君,才摔下了这山坡。

    小郎君只有三岁。最近因为日夜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小小的他人都累懵。刚刚坐于驴背之上,便是因为太困闭了眼,头往下一栽,才直接摔了下来。夫人下意识扶住,没想到因为动作过大,原本路就难行,夫人踩歪了脚,不小心摔下山坡。

    而这底下,不巧又是一条干枯的河道,有零零星星的石头没有规律的铺在河床上,把夫人撞出了血。

    好在这条山坡不算太长,在滚下来的过程中夫人虽受了擦伤,但不伤及性命。

    邢伯再次看了看埋头的小郎君,小郎君依然在卖力的锤草药,邢伯忍不住过去摸了摸他乌黑的脑袋。

    同时,空旷的山谷里里忽而有他的声音,伴随着远处因为干燥,正起的山火。好在这边的山光秃秃的,山火烧不到这来,他们不用担心葬身火海。

    邢伯:“夫人,若要东进归家,必使郎君亲至。”

    他口中的郎君,便是雉黎的兄长,卢家大郎。

    当年雉黎十六之龄被选为宗女,送至匈奴和亲,雉黎的兄长那时便在送嫁队伍之中。所以,卢家大郎至少是知道雉黎出塞的路的。

    这片草原荒山离中原实在太远太远了,无人接应,邢伯和雉黎怕是要走上五年十年,才可能真正回到中原腹地。

    又或者,他们其实根本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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