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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早日结束,他们也能过个好年。”嘉柔道,作为将军家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边境的艰辛,常知衍一走就是数月,她日日担心得辗转难眠,婆母心疼她日渐消瘦,遂劝她出来散心。

    “公主如此胸襟,吾等望尘莫及。”云胡附和,不动声色地恭维了两句。

    嘉柔微微颔首,话锋一转,“这说来,本宫还得好生谢谢你夫君,父皇身在宫中,对边境战事难免鞭长莫及,若非他劝着父皇准许商户们自发往西北送粮草,将士们还不知要过多久的苦日子。”

    云胡一怔,连忙说道:“夫君常言,‘在其位谋其职,食其禄,担其忧,尽其事。’”这是谢见君同许褚说的,他偶时听到便学了来,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嘉柔定定地瞧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瞧出些什么。

    屋中沉寂安静,只听着茶水滚开的咕噜声,和火舌舔舐干柴的噼啪声。

    良久,嘉柔才又开口,“难为谢卿了,本宫听闻,因着入粟拜爵一事儿,谢卿在朝中受了排挤,还遭了言官弹劾。”

    云胡骤然抬眸,他就知道谢见君逆天行事没那么容易,果不然是出了事儿。

    嘉柔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态,见他如此惊讶,便作出一副说错话的模样,“瞧本宫多嘴了,看来谢卿不曾同你提过他在朝中处境。”

    云胡勉强扯出一抹笑,“夫君怕我多想,一直不肯同我说朝中之事,我亦不知他竟这般艰难。”

    “你莫担心,父皇是向着他的,太子哥哥说递上去的折子,父皇看都没看呢,还在早朝时当众斥责了挑事的御史。”嘉柔继续道。

    “是陛下宽宥仁善…”云胡稍稍松了口气,但一想到伴君如伴虎,他又紧张起来,这皇帝性情喜怒无常,一朝得宠,一朝失宠都是常事儿,哪能依靠这点虚无缥缈的圣恩过活。

    嘉柔俯身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那些弹劾你夫君的折子都被太子哥哥打回去了,太子哥哥极为赏识谢卿,谢卿想做什么只管放开手去做,有他在朝中帮持,你夫君定然无碍。”

    云胡讷讷地点头,心中的担忧未曾消减。

    炉火烧得旺盛,煮开的茶水冲破茶盏,滴落在木炭上,激起滚滚白烟,正犹如他当下焦躁的心绪。

    他听出嘉柔话中有话,是变着法子在向他暗示些什么,但谢见君一向有自己的思虑,他做不得他的主。

    “哎呦,这俩孩子玩的可真高兴。”嘉柔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和,同他唠起了闲话,“我这儿子,平日里最喜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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