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呢。”

    “塞古(可怜),四十几年没碰过女人,急吼拉吼的,听说帘子一掀,白花花的屁股在一堆花里抖,还问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地方都寻不着,啊呀呀,要西忒快哉!”

    “听说还没入港就被捉了呢,要是摸两下就要五百块,要命哦,亏死了。”

    “看勿出老姚噶有钞票,五百块,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爷娘去得早也算是救了伊一趟,要是姚老太太还活着,五十块、五块洋钿都不可能出,肯定打得那个女人满脸开花。”

    “爷娘真的不能太精明,戆度(傻瓜)儿子都是聪明爷娘教出来的。”

    又过了两天,曹家渡出了人命,老姚一根裤带把自己吊死在那个鲜花摊门口。那对仙人跳跳了好几年跳成了万元户的阿扎里夫妻被警察带走了。万春街的不少人都参加了居委给老姚举办的葬礼,追悼词里姚同志忠厚老实乐于助人,积极参加社区活动,多年来赠送了许多风筝给邻里,丰富了万春街的居民文化生活,失去这么一位好同志是万春街的损失,是人民的损失。参与者们都一脸悲戚,白包里包着一块零一,三块零一的不等,聚沙成塔,凑了千把块钱,火化后骨灰送去墓园和爷娘共眠于地下。

    学校刚开学不久,景生和斯江在学校听说了这件事,两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年初二就是老姚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给他们听的,十几天人就这么没了。景生特地绕到老姚家楼下去看了看,墙角有邻居刚刚烧过的一堆纸钱,风一吹,灰白的纸蝴蝶洋洋洒洒地从粉笔画的圆圈里飘了出来,倒和老姚的业余爱好扎风筝很呼应。

    夜里顾东文回来,顾阿婆正坐在矮凳上发牢骚,斯江抱着她的一条腿给她剪脚趾甲,裹过的小脚四根脚趾拗断后贴服在脚底板,电灯下看不太清楚,景生蹲在边上给她打手电筒。

    “小姚的姆妈是个爽利人,也是第一批搬来万春街的,解放后我们几个都在街道工作组做玩具小汽车,一起拼过布厂的零布,打过棉纺厂的冰水,泡过老虎灶的开水,唉,想不到啊——”

    顾东文脱了大衣倒水洗脸:“姆妈你白包给了多少钱?加了我们四个的没?”

    “怎么没加,一共给了十九块一,刘阿姨说包得太多了,硬是给了四份回礼,什锦糖在糖罐子里,四条新毛巾在大衣柜里。”

    顾东文给自己泡了杯茶,踢踏着棉拖鞋坐到沙发上:“人死灯灭,尽点心意而已,有什么多啊少的,老姚好像是我小学同学吧,忘了是不是一个班的了。”

    “但凡他家里有个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