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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穹顶的灯在午后两点投下冷光,被告席上,许明谦攥着座椅扶手的指节泛白,程悦心瞥见他袖口露出的旧疤痕,与文件里的现场照片重迭,那些被美工刀划开的伤口,此刻正成为她拆解控方证据链的关键。

    “我看到欧阳山勒索许明谦,”许明谦的同班同学李婉仪在证人席上,“他说如果告诉别人,下一个就轮到我。”

    检控官起身时,“证人是否记得案发当天,被告许明谦是否携带刀具?”

    程悦心的笔尖在“刀具来源”四个字上重重顿住,陈亦同的钢笔几乎同时敲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反对!”两人异口同声。

    陈亦同推了推眼镜,“证人与被告同属校园欺凌受害者,检控官问题带有诱导性,旨在将受害人与加害人混为一谈。”

    程悦心翻开尸检报告,致命伤的角度分析被红笔圈得醒目:“根据法证重建现场,死者胸口的45度刺入伤更符合‘自伤’特征,当欧阳山被夺刀时身体后仰,重力与惯性导致刀具反弹刺入自己心脏。”

    法庭后排传来低低的议论,雷耀扬坐在旁听席,庭上两人配合默契得如同精密齿轮——她主攻证据链拆解,他负责逻辑陷阱铺设,像极了他与线人的无间协作。

    “被告林正南的口供显示,”陈亦同的激光笔在投影上划出夺刀轨迹,“他看见欧阳山将弹簧刀刺入许明谦肩膀时,才从后方抱住对方腰部。此时刀具已脱离欧阳山掌控,处于自由落体状态。”

    程悦心补充道:“根据法证报告,死者鞋底有肥皂水残留,不排除欧阳山在挣扎中左脚打滑。”

    控方传召许明谦上庭,检控举起证物袋,透明塑料袋里是一个绒布袋,“许明谦同学,警方在你书包发现藏刀用的绒布袋,请你解释?”

    许明谦低着头,不停揉搓自己的指节,似乎没听到检控官发问一般,法庭空气骤然凝固,程悦心听见陈亦同的钢笔尖在纸上划破的声响,抬头时正对上他眼底的暗潮。

    程悦心举起许明谦的哮喘诊断书:“我当事人患有严重哮喘,所谓‘藏刀绒布袋’,不过是用来装吸入器,我当事人所用吸入器型号与绒布套尺寸完全匹配,请控方不要玩‘证据拼图游戏’,把无关物品硬凑成‘预谋杀人’的假象。更重要的是,有同班同学证明欧阳山长期欺凌我当事人许明谦,这证明加害者与受害者的身份从未逆转。”

    结案陈词时,两人同时起身。

    程悦心声音响起,“法律的本质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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