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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

    他死了,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没有滴落在地,就化作神识溃散。

    修士死后,魂魄也同样消散。

    曜暄闭上眼睛,照本宣科般默哀,心里却在想:师尊是修行无情道的,怎么会有眼泪?

    紧接着,他睁开眼,低头看着掌心。

    那是一枚擦尽银锈的长命锁,他还记得,这是刚入道时,他的母亲送的。

    后来修行不能有凡俗铁器的干扰,师尊就命他摘下长命锁。

    曜暄以为,长命锁该被师尊丢掉了,却不知师尊原来还留着。

    而现在,它物归原主,仍是凡俗铁器。

    就像那布包,依旧没有打开的必要。

    他将布包放在一边,一放就又是很多年。

    直到此时此刻。

    曜暄半跪在地,打开布包。

    江荼没有上前,曜暄背对着他,将布包中的物品都挡住。

    但他记得里面有什么。

    第三块记忆碎片,他已经取回。

    这时江荼本可以转身就走,但他只是以平静而冰冷地目光注视着过去的自己。

    他知道接下来会看见什么,他以一种冷漠到自虐的方式,逼迫自己看下去、记起来。

    记起自己的冷血和罪孽。

    布包里,只有一件秋衣,一封书信。

    过去很多年,信上的字迹早就看不清了,曜暄只能看着那件秋衣,想了想,披在了身上。

    那个瞬间。

    他发现衣物合身到不可思议,好像有人一寸一寸丈量着他的身躯。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母亲不顾风雪,也要为他每年送来一件衣裳。

    曜暄抱着秋衣,落下这百年来,第一滴眼泪。

    眼泪越聚越多,最终汇成湖泊,从他的下颚滴落。

    曜暄哭得浑身颤抖,紧紧搂住自己,好像在拥抱死去的母亲。

    他痛恨自己的冷漠,却再也无法对母亲诉说愧疚。

    因为,天地间,再找不到他族人的影子了。

    人死灯灭,生魂散尽。

    “你的修为登峰造极,却挽回不了族人的魂魄。”江荼对着过去的自己说道,“你认为自己有罪。”

    他挥散记忆幻影,终于继续向前。

    曜暄在尘世喧嚣中前行。

    修真界不会过问凡人生死,因为苍生道如此指引他们。

    自己的劫只有自己能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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