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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狰狞,只一秒,她便将视线移回正在向自己走来的钱鹤身上。

    但钱鹤在尸体前停住了脚步:「为什么?」

    她的表情因为某种不得不被压抑的衝动的不断衝击而扭曲着,像是有一股岩浆要衝破她的身体涌出来似的。

    林楚一撇过脸,整个人落入阴影中。今夜无风,设置了自动驾驶模式的游艇缓缓停下了。

    钱鹤跨过尸体,直接来到她面前。她一把抓住林楚一的手,将那把短斧夺下。

    但也是在那一瞬间,钱鹤的视线落在林楚一的手背上。

    「那是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钱鹤的声音在颤抖。她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林楚一左手背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早已愈合的浅色疤痕。「这个早就有了。」

    是的,早就有了。可是是什么时候?

    腹部彷彿被人猛击一拳,钱鹤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手中沾血的短斧被摁到甲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低头,看着自己右手小臂上那个写实风格的一字头螺丝刀纹身。

    「海王星」号发动机舱里,陈永光恶狠狠地把她握着螺丝刀的右手往上抬,顶端被打磨得无比锋利的螺丝刀「咔」地一声,插入船舱顶部的木板缝隙里。

    整整半截螺丝刀都插了进去,削掉本在熟睡的林楚一的左手手背上的一块皮。

    胃部翻涌,钱鹤开始呕吐起来。浓稠的液体溅到一旁的尸体上,林楚一抱着她,将她头发往上撩。

    直到胃部被排空,钱鹤才停止呕吐。林楚一半跪在她身后,轻轻拍打她的背。

    嘴巴里是一阵恶臭,是属于「海王星」号发动机舱里的血腥味、汗臭味和机油味的混合。

    五年了,钱鹤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林楚一眼里时时刻刻都散发着这股味道。

    柳琪脑袋上的狰狞裂口,此时看起来也像是一张咧着嘲讽笑容的唇。

    绝望感让钱鹤想转身推开对方,但四肢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林楚一从背后抱着自己,她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没事了。」她轻声道。「都过去了。」

    「你说得对。」钱鹤抽泣道,「这个纹身蠢死了。」

    「嗯哼。」

    月光照在平静的苏禄海上像面镜子。处理完柳琪的尸体和血跡,钱鹤走上驾驶室,林楚一正在设定航向,听到门被打开,她转过身来。

    九年了,有些东西从未改变过,比如这张脸上形状精緻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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