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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里一直知道,自己对周子遇,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被他看穿的缘故吧,一直小心翼翼掩藏的真实自我,对谁都没展露过一分,却在他面前从来不掩饰。

    周子遇捕捉到她的松动,立刻抓住:“那就说你愿意说的,好不好?”

    他说着,又伸手抱她,这次什么也没做,只是搂住她,让她往前趴在自己的怀里。

    她还保持着跪坐在他腿上,膝盖分在他双腿两边的姿态,此刻身子前倾,全部力量都压在他身上,胳膊垂在他腰侧,手掌撑在沙发的角落里,刚好是半环住的姿态。

    “我来问,你只说你想说的就好。”

    宣宁沉默,没有回答,但也没再拒绝。

    周子遇想了想,道:“就说说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吧。”

    他记得上次短暂地谈起家人的时候,她对父亲的存在虽然不是多么快乐幸福的回忆,但比起对母亲的完全回避,还是留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他……”宣宁沉默了很久,大概是想起来往事,又或者是在想该怎么说,“他应该是个贫穷的艺术家吧。”

    -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理解黎北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父亲,他陪伴她的时间很短,这不单是指他去世得早,也是指他在世的时候。

    “悦悦,爸爸出去一趟,午饭就去找蒋阿姨吃吧。”

    这是早就模糊的记忆里,黎北迁最常对她说的话之一。

    通常他这么说的时候,便意味着要消失好几天,然后在她已经不好意思再在蒋阿姨家里白吃白喝的时候,一身酒气地背着吉他回来。

    “爸爸给你带了午饭。”他会站在蒋阿姨家门口,冲她摇晃手里装着打包的饭菜,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也不管多少,直接塞给蒋阿姨。

    他总说,人不应该被脚下的三寸土地牵绊住,就应该靠着这一双腿,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这才是飞机、轮船和汽车发明的意义。

    他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她这个女儿,也许他早就离开这里,当个居无定所的流浪诗人了。

    幼年时,她有太多听不懂的话,一直深深记在心里,直到长大了再挖出来,拼拼凑凑,才终于拼出个完整的爸爸的形象。

    黎北迁出生在一个文艺家庭,有个当三流作家的父亲,和研究艺术史的母亲。

    他父亲早年颇有才华,二十出头就在当地几份刊物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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