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医生对她微笑,笑容干干净净的。他人本身就长得标志,一个有修养、有温度的笑容,使他整个人看上更加招人喜欢。倒也……蛮般配的。
“路过啊?”关江付了钱,抱着瓜走过来。
陈薇回过神,颔首微笑:“是啊,小关医生给姑娘们买西瓜啊?”
“顺便。”关江拍拍西瓜,同她寒暄。
也许因为是在诊所外,他一点也不提及陈薇过来咨询时说的事,嘴里轻轻快快地谈论季节天气之类的平常话题,聊得却是一点也不无聊。
人真是个好人,只可惜,以后就不能坦诚相待了。陈薇分心想道,不无遗憾。
人到过诊所,桌上香水移动过。这些事情,关江转头就知道了。他吃着西瓜,目光掠过那瓶香水,心里没来由地轻叹了一声。
后来有一段时间,陈薇没再上诊所来做咨询。这在他的预料中。他自己把事情拎起来想想,也觉得这份兼职做得太随性了。杜景舟是他病人的心病,症结还那样微妙,他非但没有避嫌,反而互相招惹起来,自然不配再拥有病人信任。
这问题在心里晃晃悠悠积攒了几天,他对这份兼职的心,便淡了下来。自认金刚钻不合格,索性把咨询室撤了,搬进去两台牙医工作台。在一年也更新不了两次的朋友圈发了条动态,简单声明咨询不做了。很快涌进来十几条评论,他都没理。
他没把这当大事情,一时兴起的事,戛然而止也是合理命运。
他快把杜景舟给忘了——这么说,当然是类似修辞的假话。这样的句子会出现在随便一篇不甚高明的中。当剧情剧情到某个过渡处,才情堪堪的作者总爱来这么一句。
事实却与修辞大相径庭。
他一直等着杜景舟。尤其是见到杜景舟真到来的那一刻,这份不算潜意识的潜意识,在脑海中清晰得简直要舞起来,像灯油不足的灯芯忽然得到补足,火焰瞬间明亮又雀跃。
陈薇这些日子一直不来,他明白她发现了什么,疑惑着什么。那位母亲的心结还没有解开,新的危机就来临,换了谁都得后退。那杜景舟呢?他是顾及母亲,还是本就心思轻浮?
这些问题,在没有见到杜景舟之前,关江没有特地去想。见到了,就全都涌上心头。杜景舟捏着车钥匙站在门边,不踏进来,只看着他。
他的眼睛在问他:有空?
关江想,这人要是开口问,他准回没空。可是这人真是太聪明。不开口,也就断了他拒绝的机会。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