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可以结伴。”对方不觉尴尬,笑着提议道。
“理由。”
“至少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继续跟着你。”少年的眼睛瞟向前方不三不四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长。“你应该很……”
“谢谢,我想不用。”
“不要这么干脆的拒绝啊。”少年摆出一副死不要脸的模样。
嘛,至少在此时急于吃饭的伊吹眼中。
“你说你是忍者?”猛地磕下已然空空的面碗,伊吹明显被撑着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滑稽。“那么,忍者大人,你不觉得在请求别人的时候应该把你脸上那块破布扯下来比较有诚意?”
“这可不是破布啊,小妹妹。”少年转回视线继续拨弄着盘中所剩无几的花生米。
“好吧。”伊吹嗤笑。“老板!再来十个烙饼!”
“小娃娃倒是很能吃。”
“你有意见?”
“没有。”那人简短地回他,从身后拎起护额,斜斜地系在额前,压住左边的眸眼,随即拨弄开遮眸的刘海。抬手同他道了别,起身离开店面。消瘦的背景很快消失在街上的人潮里。
介于少年和青年的年纪,往往是一生中最疯狂也是最为无知的时段。
在这之后三十秒,陆续有人进来,把空座位填满。
对面的男人换成了一群面相不善的家伙,肤质粗糙,颊上横着蜈蚣般的丑陋疤痕,呼吸声分外的粗重,带动着身上携着泥垢的廉价麻布衫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水树伊吹突然发觉先前对面坐着的几个男人以及一旁老是瞪着死鱼眼的银发少年稍微有一点可爱。
水树伊吹第一反应便是将怀中的背包抱得更紧,眸眼短暂地瞥向店外,又移至桌上焦黄酥香的烙饼。像他这么个点大的孩子坐在这堆恶人之间不由显得格外扎眼。他觉得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所经之处无不使他微微发麻。
“你哥哥都已经走了,还傻坐在这干嘛?”好在店主大妈算是好心,慌慌穿过拥挤的过道,沾着些许油渍的胖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把烙饼收好了,他是个忍者,耽误了回村可要被罚的。”
方才听到“忍者”二字,对面的家伙不由安分起来。
“是……是的。”伊吹干笑两声,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迅速将烙饼全数收到包中,在店主大妈的护送下移出店面。“真的是……非常感谢您。”
伊吹难得将话说得这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