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抽空幻想了下,未来的几十年,我和陈云开真如陈妈预设的那般,共组家庭、共度佳节、共同把余生过得油腻却难忘……
我正为那样的未来感动,忽闻一声闷响,束缚我的双手缓缓松开。
我踉跄几步站直,发现应该待在乒乓台上用以做分界线的砖块,此刻落在脚边。而身后的陈云开则摸摸后脑勺,说不清哪里疼,下秒就歇菜了。
接着我对上江忘的眼睛。
少年瞳孔闪着粼粼的波光,那叫一个天真无辜啊,仿佛在说——
“他不仅打你,还抢我好吃的。”
“我这么做应该没毛病?”
“如果你生气,你就是……智障。”
看穿他的灵魂三连问,我霎时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高兴的是,我还真找到个眼瞎的,将我当公主保护。生气的是,他伤了我相许终生的王子。
傍晚。
“谁下的手?这么黑!”
我将陈云开送回去后,陈妈暴走。
她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急脾气,加上当年没考到医生执照,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奢望他成为华佗再世,代替她悬壶济世……
好吧,她就觉得医生是铁饭碗,不容易失业。不像他们做护士的,青春饭吃完,每天担心下岗。
我那时年纪小,一直觉得陈妈的担心很多余。
毕竟陈爸承包的鱼塘每年利润不小,连后来的偶像剧都用来做土味情话。若非想着和我们继续做邻居,恐怕陈家早已搬出家属院去新区住小洋房。
反正下不下岗对陈妈来讲根本毫无影响,她却讲——
“成日待在家中做阔太太也很寂寞。你们还小,不懂。”
我:“想尝尝这种寂寞。”
禾鸢:“尝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我妈:“其实我也……”
陈云开:“……”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陈妈一直希望陈云开做华佗,而今华佗都被砸晕过去了……
况且江忘下手的位置奇葩得紧。一般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砸脑袋,他砸的却是脖子。那天我才被科普,脖子是比脑袋更脆弱的地方,一招就足以让对方丧失攻击能力,甚至致命。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陈妈冲进厨房,一副要拎菜刀和凶手决斗的架势。我脑子里顷刻浮起那双干净傻气的狍子眼,圣母之心又开始灼灼发光。
“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