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主人公拿到钱的当天就消失了。
人不见了,那位主人公连出院手续都没办,携款私逃的嫌疑怎么看都大极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电视台有不少同事不知怎么听闻了令飏的仗义之举,转眼间横生此变,有的为她痛心,有的干脆破口大骂,当然也不乏看笑话的——几个平时就嫉恨她备受台领导器重的人聚在茶水间,阴阳怪气地说她圣母病,自找的。
令飏没有圣母病,好在也不是玻璃心,是以,没有同事们那么层次丰富的心灵感触,她只有两个感觉——一个是为自己那辛苦赚来的五万块感到肉疼,另一个是遗憾自己看错了人。
没错,她虽日日报道社会新闻,但内心相信的始终都是人性的美好,那个家境困顿、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哥居然会骗她,她难以置信,并且……有些伤心。
“这样。”台领导确实非常器重她,主动说,“他老父亲不是住院了吗,信息肯定都登记了的,台里出面,一定帮你把钱要回来。”
媒体的作用不可小觑,令飏身为新闻从业者,自然比谁都深知,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
台领导看着她,不用猜也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你想等一等?等他主动回来找你?”
令飏低着头,没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领导瞪着她看了半晌,既心疼,又无奈,末了,叹口气,大手一挥:“得、得、得,知道的人说你心善,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傻呢……台里新来那几个实习生业务素质还行,我给你那栏目拨过去两个,你呢,干脆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吧。”
……
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令飏一夕之间就穷成狗了,只是事情说来简单,要原原本本地告诉家里人,却不免有些为难。加上这两天又赶上被老爷子逼婚,正值敏感时期,她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妙。
“没。”令飏的脑子里思绪电转,把整个过程都回顾了一遍,时间却只过了十数秒,她的回答及时并且果断,“我能出什么事儿啊?”
令晖半信半疑,还要问,被令飏打断:“晖总,我打电话不为三堂会审,而是为了借钱。”
令晖噎了一瞬,而后语气有些讷讷:“我不是不想借给你。”
令飏心道不好,果不其然,他咬了咬牙,开始劝:“飏少爷,以我二十九年的人生阅历来看,君致真的不像是坏人,反倒像是有故事、有苦衷、有隐情的人。你们记者不是自我标榜最爱还原事实的真相吗,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