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便是,秦牧川不是囚犯,而是狱卒;不是外人,而是镇守大封的忠勇侯的独子。
这时,忠勇侯终于赶到,抢在宜安之前,秦牧川开口了:“父亲,请不要伤她。”
忠勇侯沉声道:“哪怕她会伤你?”
“事实上,”秦牧川苦笑道,“她也伤不了我。”
他话音刚落,趁宜安还未反应过来时,肘部侧击逼她放手,随即他转身,抱住了将要倒下的她——刚才她站在他的背后说话,他脖颈间甚至能感受到她发烫的气息。
“已经病成这样子了啊。”秦牧川喟叹道。
像是回应一般,宜安双膝一软,终于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待她再度醒来,已在忠勇侯的府中了。
府邸上日日煎药,宜安总觉得自己的病情没有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但秦牧川打着哈哈解释,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差点成了侯府的儿媳妇。
宜安不愿直面这个话题,便逃避似的总在街上流连。闲逛中,她发现秦牧川果然簇拥者众多,缙云的姑娘们个个爱他,个个都讥笑曾经与他有过婚约的她,仿佛如此她们就把这个高不可攀的敌人踩在了脚下。
秦牧川总会及时地把闲言碎语的姑娘赶走,但他对宜安无可奈何,最后只能自己带她散心,防止她又听到那些令人伤心的闲话。
“如果你能多待在缙云城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到上元节那天……我没告诉过你吧?缙云城物资匮乏,平日家家户户都不舍得点灯,唯有上元节那天,境内有条件的人家都会点起灯火,有种别样的繁华。”
他的语气中饱含某种让她留下的希冀,她定定地望着他,低声道:“大封不可能锁住我一辈子。”
她说得没错,陛下年事已高,很快驾崩,太子匆匆登基,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召宜安回京守灵。
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新政,皇位不稳,这是要拿皇姐祭刀了。
然而,宜安欣然赴京,好似引颈就戮的羔羊。秦牧川苦劝不下,临别前夕,他将自己脖颈佩戴的一枚平安玉佩扣解下,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她的手心:“回去时小心一些,谁要是欺负了你,那他就是我的敌人了。”
四
秦牧川想得太多了,就算是借宋允行十个心眼,他都不一定斗得过宋宜安。
在宋允行出生之前,先帝独女宋宜安始终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
先帝别无选择,只好拿宋宜安当皇子养,为此,她摒弃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