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的几个哥哥。许知瑜想起记忆里的那声“嘭”,就知道打得还挺用力的,她微微提起袖子,将清茶满上,道:“姨母还说,那时候我掉到了水里去了。”
“嗯,后来你大病了一场,是去赵府拿的药。”苏华风接过她的话,说。
稀疏平常的对话,其实也实在没什么不对。许知瑜正待再问什么,外头尤嬷嬷与秋雨匆匆敲了敲门,道:“瑜姐儿,老爷醒了!”
好似脑中忽的一敲,许知瑜微微睁大眼睛——父亲醒了?一直昏迷着的父亲终于醒了?
她压下心里的惊喜,告诉自己切莫太慌张,结果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不留意,把榻上的案几踢翻了。
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尤嬷嬷连忙推开一看,那茶渍都把苏华风的衣襟弄湿了。
许知瑜一吓,连忙伸手去拍,道:“哎,我太不小心了,烫不烫?表哥快去换身衣物吧!”
她手指细长白皙,手掌温软,这一下拍得不轻不重,就像一根浅白色的羽毛轻轻刮过人的皮肤,留下来一点点战栗。
苏华风轻轻按住她的手,说:“姨父不是醒了么?快去看看吧。”
他的指节带着薄薄的茧,按在许知瑜柔软的手上,坚硬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柔软。许知瑜回过神来,连忙抱歉地笑笑,说了声好。
她再掩不住,神色匆匆地提着裙子赶过去。
净月引着苏华风去换衣裳,尤嬷嬷陪在许知瑜身侧。此刻,她脚下匆忙,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随着风翩翩的衣袖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连带着声音也雀跃十分:“爹爹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方醒来一刻,已经差人去找大夫了。”尤嬷嬷说。
上一世,父亲唯一一次真正有意识的清醒时,她因为伤心,便扒着父亲哭诉姚氏的罪责,父亲听罢,气得不能言语,不过几时,便吐了血。
即使大夫说,那是他胸腔里的淤血,可那之后,许仲延的身体确实不行了。
这么多年,许知瑜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看啊,你多么软弱无能,叫人卷了家财跑了讨不回公道,还用这事气得你父亲难以好转。
她越过门槛时,差点绊了一下,尤嬷嬷扶着她连道小心。
许知瑜定了定心,把心底里的声音挥去,眼前这个靠着枕头坐着的,正是她的父亲许仲延。
许仲延年轻时面容清俊,现在已过不惑之年,脸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却将他的眉眼修饰得更凌厉、不苟言笑,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