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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失眠了,就连过去就读法律系时,面临严峻的考试压力时我也未曾失眠,但昨夜无论怎么样就是无法睡着,到了天亮时分才悠悠睡去,也忘了记闹钟,以至于我终于打破了自己努力维持九个多月的全勤纪录。

    更糟糕的是,我彻底忘记了自己与贵妇约了早上要在事务所进行谘询会议,当我顶着蓬鬆乱髮赶到办公室时,已经由另一位较我资深一些的女性助手同她做完谘询了。

    「学姊,抱歉。」我将公事包扔进座位,频频对着前辈道歉。

    「客户说要把桉子转给她做。」文忠站在会议室门口,冷冽的说。

    「学长,抱歉。」我再次道歉。

    「像你这种态度,怎么做一个律师?」文忠并不领情,边敲着菸盒边说。

    其实,对于摆脱贵妇的桉子我是喜忧参半的,或许,喜又多过于忧很多,但我却无法说出口,只能忍受着前辈的冷言冷语。

    先前关于职涯的怀疑心理,于此刻又再度不受控制的爆发开来,从谘询室走回座位的路上,我忽然感到徬徨,工作了九个多月、习以为常的办公室走道变得陌生,不知通往哪裡。

    我的眼角馀光看见茶水间裡,学弟正拿着新买的手机、神秘兮兮的跟鼎益窃窃私语。我拿着马克杯、缓步走进茶水间,他们一见到我便像是要闪躲一样,往茶水间的门口移动方寸。

    「学弟。」我将咖啡杯放在机器出水口上,出声询问。

    学弟并没有答话,鼎益也紧闭双唇。

    「我说,你有听过法律乳神这个绰号吗?」我缓缓地问。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默不作声。

    「这说的是谁呢?」我又问了一次。

    「你怎么啦?」鼎益察觉了我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

    「学长,你是不是秀抖…」眼看鼎益率先开口,学弟也跟着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再也受不了,此时我不必喝酒也可以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我迅速转过身,用右手揪起学弟的衬衫领口,再以手肘将他压到牆上,他的背撞上水泥牆壁时发出沉闷的咚一声,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匡噹碎裂。鼎益吓的弯下膝盖,双手保持平衡般微微举起放在身子两侧,像是随时要逃跑。

    我感觉自己脑压正在不停升高、双眼暴凸出来。我自学弟垂下的右手中夺过新手机,放到自己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名为「its_a_tuberose」的帐号页面,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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