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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软欲仙,犹未餍足。

    这样的夜晚他不知度过了多少个,神识尚未从沉眠中完全甦醒,身体便已先

    想起来。

    他并未忘却少女。

    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刻骨铭心,耿照此生决计不能忘怀,然而明明清楚知道是

    谁,记忆还是顿了一下,才由萍海冉冉冒出。

    「弦……弦子……」

    少年的嘴唇动了动,意外地没有撕扯般的干裂痛感,只是喉头肌束仍有黏滞

    ,没能确实发出声音。

    少女轻抚他的胸膛,衰弱得像要昏死过去一般。

    晕凉凉的细嫩唇瓣勉力凑近爱郎紧侧,呵出的气息寒如吐冰,耿照感觉颈背

    激灵灵地悚起一片。

    「我就知道……你醒了……」

    他能想见弦子闭目轻笑的样子。

    很少有人见过她笑。

    她只对他笑,连她自己都未必知晓。

    「好硬……」

    耿照忍不住扬起嘴角,鼻头骤酸,眼角似乎涌上了什么。

    人为什么会又哭又笑呢?幽邸一役,弦子原本坚持与战,劝也劝不听,耿照

    几次想找她来说,总是人到门外事情便至,不得不先行处置。

    听说漱玉节被她气到几乎拔剑,只差没让人捆成粽子押回黑岛,还下了死令

    封口,不让传到盟主那厢。

    但世上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义愤填膺的绮鸳姑娘?一股脑儿地全说了。

    最后劝下弦子的,依旧是宝宝锦儿。

    「她是怎么劝的?」

    耿照着实好奇。

    「不是你老婆么,怎不自个儿问去?」

    绮鸳翻了大白眼,没好气道。

    正端茶进屋的天罗香迎香使者花容失色,差点打翻了茶盘。

    这帝窟生养的小蛇娘简直无法无天,谁让她这么跟盟主说话的?当冷炉谷没

    人了么,不懂规矩!耿照不以为忤,安抚了迎香使者,把人晕陶陶地送了出去,

    依旧好问。

    绮鸳就捱不住他好声好气,装着不屑一顾的样子,轻哼道:「也没劝,连续

    几晚,就把弦子带到对面院里的屋嵴上,两人并肩坐着瞧你,也没怎么说话。我

    还给她们送过氅子哩,淨给人添麻烦。」

    耿照谷内办公睡觉都在一处,特意选在僻静角落,与谷中诸女日常起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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