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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汉话,“还没醒,是手劲太大了吗?”

    “怕是吓晕了吧?”这个腔调老成得多,一只手把茶篓的盖掀开来了。

    骑在马上是两个假吐蕃人,一个络腮胡子面无表情,另一个是先头捧琉璃玛瑙碗的随从,混脱帽不见了,身上的翻领锦袍还穿得严整。他皱着一双英气的眉毛,宽肩膀,身量颇高,十四五岁的年纪。

    阿姹呆了一瞬,猛然在茶篓里站起身。

    络腮胡子以为她要逃,“哎别跑!”

    少年飞身跳下马,要伸手抓她,又犹豫了一瞬,阿姹已经投进他怀里,双臂牢牢揽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脸激动得发红,“阿兄!”

    少年脸上也有些红,手不知所措地垂了会,慢慢抬起来,落在她的背上。

    络腮胡子“咦”一声,质问阿姹,“你认识这是谁吗?”

    阿姹毫不犹豫,“这是皇甫家的表兄,皇甫佶。”

    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阿姹和皇甫佶相认后,便放开了他,她把匕首偷偷藏回袖子里,冲皇甫佶含羞微笑。

    皇甫佶心里的段表妹是熟悉的,眼前鲜活的少女,却眉毛眼睛都透着陌生,他脑子发懵,不禁懊恼道:“早知道,就叫翁师傅不要把你打晕了。”

    阿姹问:“阿兄,是阿耶阿娘叫你来接我的吗?”

    皇甫佶摇头。

    “是你收到我的信,特意来看我的?”

    皇甫佶又摇头,“我跟着翁师傅在陇右,一年多没有回京了,没有看到你的信。”

    阿姹眼神黯淡了,“你不是来找我的?”

    皇甫佶忙道:“翁师傅来乌蛮办事,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乌蛮,所以才跟了他来,原来你真在云南王府。”

    阿姹低头弄衣带,她知道自己这会不好看,蓬头赤脚,手脸还没有皇甫佶洁净。在别人眼里,她大约也是个蛮人。阿姹有些赧然,“云南王是我舅舅。”

    “你跟我说过,我都记得。”

    这话听着倒郑重其事。阿姹两眼盯住他,“你还答应我,如果阿耶真把我送到乌蛮,等你长大了,一定来接我回去。”这语气,说抱怨控诉,也不算,但直勾勾的眼光叫人招架不住。“我在乌蛮等你三年啦,你总也不来。”一声轻轻的叹气,让皇甫佶满心惭愧,阿姹又嫣然一笑,“你小时候教我的诗,我都还记得,”她一字一句地念,脸上颇认真:“折花逢役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你是陇头人,我是江南客。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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