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祝阿姨新年快乐永远年轻,弋戈在旁边小声吐槽了一句油嘴滑舌,还没说完便被掐断了。

    语音戛然而止,王鹤玲攥着手机苦笑。

    至少,至少到今年,她终于对自己的女儿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

    三月,王鹤玲和弋维山终于正式达成了离婚协议。弋戈得到王鹤玲转来的很多现金、几分理财产品和三家商铺,以及弋子凡发来的微信——

    一句算公事:“爸说你永远是他的女儿,如果你愿意的话,回江城随时可以进公司工作,他也希望你多来看他。”

    另一句是他个人的感叹:“你真的很幸运,不管怎么样,你生来就拥有怎么多。”

    弋戈把号码拉黑,一个字也没回。

    四月,她在机场送王鹤玲去法国。

    她的母亲一扫除夕那夜的落魄与疲态,仍旧和她多年记忆中的一样,穿雍容大方的连衣裙,搭着件简约精致的白色西装,拎一只大象灰的 lindy,坐在 候机厅里,如雪皓腕上松松戴了根梵克雅宝的红五花,端起咖啡尝了一口便皱眉,说就算是疫情也没这么敷衍客户的道理。

    弋戈笑说,忍忍,过十几个小时就有您喝得惯的了。

    她这时候变得十分啰嗦,翻来覆去地提醒王鹤玲到了法国要注意防护,那边的疫情比国内还是严重太多。

    王鹤玲笑她,“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倒是你自己,那个工作不做了也好,不用急着找新工作奔好前程。年华最难得,多出去走走看看,好好谈恋爱。”

    弋戈耸耸肩,“您给我留了那么多钱,我当然不急着找工作了,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享受啊?”

    王鹤玲轻轻一笑,淡淡地说:“我也就只能给你这个了。”

    弋戈闻言怔了怔,看见王鹤玲眼底一抹黯淡自嘲,犹豫了一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妈妈的手仍然纤细,因保养得当并不见苍老,摸上去光滑柔软。但始终是太瘦了,瘦得有些枯槁。

    “妈,我知道这有点遗憾……我可能永远不能将你作为母亲去依赖了。”她看着王鹤玲眼里的讶异,轻声说,“但我一直视你为值得欣赏的个人,王鹤玲女士,我欣赏你的美丽、果敢和自我,所以请你永远不必对我感到愧疚,请你一直自我、一直美丽下去。”

    “如果在一个无私奉献的弋戈妈妈和一个自由勇敢的女人之间选的话,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多一个自由勇敢的女人。”

    眼泪在王鹤玲眼眶里打了好几转,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