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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带中秋上了个厕所,又喂她吃了点东西。她自己倒是不太饿,也没什么胃口。这一上午开下来,只感觉自己在杭州堵成筛子的车流里磨蹭了两年,车技倒退如跳崖,高速上脚搭在油门上,老觉得不踏实,碰上大货车心里也有点儿发憷。

    歇了快半小时,准备再出发的时候,忽然接到王鹤玲的电话。

    “妈?”弋戈有点意外,这几年她和父母的关系缓和许多,至少不是相对无言冷若冰霜的状态了,在美国时她甚至还能隔两周就心平气和地给他们打个视频聊聊日常。不过王鹤玲向来高冷,基本不会主动给弋戈打电话。

    “到哪了?”电话那头很嘈杂,衬得王鹤玲声音空洞。

    弋戈回江城,是提前跟父母说过的。当时弋维山坚决反对她自己开车回来,还说非要带上狗的话他可以派人开车去接。弋戈实在不好意思让某个可怜的打工人来回二十个小时就为了接她一趟,于是谎称自己最终决定不带狗、坐飞机回,这才糊弄了过去。

    谁想到,王鹤玲开门见山就问“到哪了”——如果坐飞机的话,要么在杭州要么在江城,哪会有“到哪了”这一问?

    怪不得她跟弋维山扯谎时王鹤玲一言不发呢,原来是看破不说破。

    她心虚笑了一声,然后坦白道:“安城。”

    “安城服务区?”王鹤玲又问。

    “嗯。”

    “等我一个小时。”

    王鹤玲说完便挂了电话,弋戈懵懵懂懂反应不过来——等她一小时?

    约莫四十分钟后,一辆灰色 tay 驶进服务区,云迷雾锁的阴天,王鹤玲女士戴着墨镜、勾着只棕色 kelly,八公分高跟鞋蹬出的气势让厚重的驼色羊绒大衣穿在她身上都显得轻盈利落。

    回头一个眼神,tay 驾驶座上的司机二话不说打转方向盘消失得干干净净。

    弋戈有些怔愣,不太明白她亲妈这一出“从天而降”是什么意思。

    “你开多久了,怎么才到这?”

    弋戈轻咳一声:“…三个小时。”

    “……”王鹤玲的眼神缓缓扫过她的脸,极轻地叹了口气,“还好我给你打了个电话,不然你得开到明天去。”

    弋戈小声地为自己的技术辩护了一下:“这天气,开慢点安全,何况车上还有狗。”

    王鹤玲倒没说什么,应了句:“嗯,安全最重要,开多了就好了。”又问:“车上有备用平底鞋吧?”

    弋戈点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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