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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泪。

    里面人腾地坐起,掀开纱幔赶忙把身子探出来,见艳春真是伤心欲绝,赶忙赔礼道歉:“艳春姐姐,我错了,别哭啊。”

    艳春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就道歉的模样逗笑了,说:“我又不是因你而哭,你道哪门子的歉?”

    “让‍美‌­人‌​​落泪就是错,楚祯在此给艳春姑娘赔礼了。”他跳下床,有模有样地给艳春行了个大礼。

    楚祯此刻站到地上,才看出他身形清瘦得很,像是常年卧病在床的。

    脸色也隐隐泛着苍白病容,神色却瞧不出是个病人模样,两只眼睛神采奕奕,任谁一眼,都觉必定是个烂漫少年郞。

    艳春彻底破涕而笑,让楚祯赶紧坐下,别打趣她了。

    “姐姐,与我说说,遇到什么难事了?可是缺银子花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说到缺银子,艳春神色未变。

    谈及有人欺负,艳春的眼神很明显躲闪了起来。

    她也知道此事没必要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说来。

    原来是大周的邻国,栾国的驻大周使臣之子——阿乌禄,他前几个月登上了乐怡船这艘花船,见了艳春姑娘一面,一见钟情。

    以自己是使臣之子的身份,每次点艳春姑娘去唱曲时,都不守艺伎的规矩,对她动手动脚,更是逼迫乐怡船的妈妈,将艳春许配给他。

    今日楚祯造访艳春之前,阿乌禄便早早差人通知艳春梳妆,自己今日要登门听曲,此时已在前厅等候了。

    艳春一想到阿乌禄惹人犯呕的丑恶嘴脸,和栾国人常年吃羊肉身上特有的腥臊气,还有自己因着他是邻国使臣之子,怕他以此挑起两国争端,只能忍耐,便不自觉落泪。

    楚祯静静听着,许久未出声。

    过了半晌,他伸出食指,在高挺的鼻梁上摩挲了两下,双眼在眼底飞速滑动,突然一拍掌,眼睛亮亮的弯腰盯住艳春。

    “姐姐,你教我两句唱词。”

    长安城最长最宽的河流名为湛河,河上往日冷冷清清的,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派人清理浮萍。

    值逢新年,圣上下令解除宵禁至元月十五,各秦楼楚馆也可将自家的花船游至湛河上。

    湛河水上亮起了一盏盏火红的花灯,天河一片繁星倒映河面,本应熠熠星辉,却被花灯喧宾夺主。

    每艘花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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