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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蓝瞳的男人笑吟吟,唤她小嫂子。

    “我炖了汤,一起进来喝点吧。”

    温温柔柔的声音,跟人一样,似乎风一吹就倒了,Arthur挑眉,又撇了眼屋内低气压的某人,“不了,我还有事去忙,你们慢慢喝。”

    没人会一上来甩出所有底牌,哪怕是亡命赌徒——

    所以按Eason说的,哪怕查不出什么,也要把戏做足,让他知道他们在查他——假的能唬人,再适时放出点真的增加真实性,有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让他相信,忌惮,最后是惶恐不安。

    人性如此。

    哪怕他们聪明至极,依旧逃不掉,这是基因决定的。

    “裴临,过来喝汤。”

    目送姿态潇洒的男人远去,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好像还叫他少主?女人端汤走进来,看到裴临手里摩挲着一个方形的红色绒布盒子,鸽子血般红衬得那修长指节凝白如玉,心里却是一跳,“这是什么?”

    “戒指。”

    男人抬眼睨她,眸色冷冷,“我让人在国内打好送过来的。梁碧荷,你敢忘?”

    碧荷沉默。

    ——她怎么敢忘?

    从“丢”掉这枚戒指到“失而复得”,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林致远回来了,平静的生活因那人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她跟裴临提了离婚——一件迭着一件,就像多米诺骨牌,好像半生过尽。

    愣神的功夫,椅子上的男人已经起身,沉着面色,抽走托盘,微微躬下身,伏在她耳边,“宝贝,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给我戴上吧,裴临。”她只是说。

    忽然想起第一次戴这枚戒指,是他半诱哄,半强迫,最后硬生生套上去的;那这次,她心甘情愿。——是道歉,也是妥协,心如果没有摘干净,就不要投入下一段感情,是她的错。

    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就这么看着银色的戒圈一点一点从指尖到指腹,指中,最后是指根,彻底套牢。

    裴临轻笑,“后天早上我们回国,回国后我再忙一个星期,就带你去新西兰度假,滑雪,还可以观鲸。就这么玩上半个月,到时候学校那边也快开学了,给你留时间准备教案,还有孩子们也该想我们小梁老师了。”

    “好啊。”

    眼睛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湿,“裴临,以后我再也不想来米国了。”

    阳光那么好,空气中的灰尘粒子在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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