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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云,不仅为其父通敌之事翻案,还蒙先皇赏识,在战场上替先皇挡下多少明枪暗箭,到后来藩王作乱,他再次领兵镇压,受封为本朝唯一一位异姓王。

    何等尊荣,皆是始于此战,贺子裕就不信秦见祀看见这舞会不高兴,到时候讨要一个男宠,还不是小事一桩?

    “嘎吱”一声,秦见祀握着的酒杯碎裂开来,落在桌上。

    贺子裕正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秦见祀转过头,浑身散发着沉冷的气势,直直盯着贺子裕,“这就是陛下要臣所看之舞?”

    “停停停,都停下!”

    有些大臣已然变了脸色,挥手喊停歌舞,舞姬们一下战兢,全都俯身跪下去,乐声骤然停了,百官们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王爷息怒啊。”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左相独坐在位上,喝着酒笑道,“老夫还当这些年王爷只手遮天,已经无人记得当年屠城之事,如今竟然还能再见此舞,真是难得。”

    贺子裕暗道完了,什么屠城,怎么还有屠城的事情,王总管连忙低声解释:“陛下说的那场战役,那次王爷领兵救先皇,一整座城池因此被敌军所屠,此事……是王爷的心病啊。”

    “你怎么不早说。”贺子裕压低嗓门咬牙切齿。

    “奴才不懂歌舞,也是现在才知道这跳的是什么呀。”

    冕旒低晃,贺子裕多少也有些心绪复杂,其实他也不懂舞,只是听闻梨园教头说有此舞歌颂摄政王功德,便命人排练了。

    却反而弄巧成拙。

    他对上秦见祀冰冷的目光,艰难吞咽了口唾沫,就听见秦见祀说:“各位大人吃饱喝足,可以出宫了罢。”

    众臣面面相觑,行礼道:“臣等告退——”

    舞姬们仍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贺子裕看着,左相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瞥一眼秦见祀,众人三两离去。

    他也说不出阻拦的话来。

    于是偌大殿堂中一下空荡,除了伺候的宦官宫婢,只留下主位上的贺子裕,贺子裕缓缓站了起来,多少有点腿软。

    “这件事朕真不知……”

    “来人,”秦见祀面无表情,“把这群舞姬拖下去,杖责八十。”

    “王爷饶命啊,王爷——”四围一下哭闹起来,八十杖责完哪里还有命留,她们乞求着高喊求陛下开恩典,贺子裕见状犹豫片刻,忽然抬手拦住。

    “慢着,与他们无关。”

    “陛下要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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