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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陛下心病若是不除,就算我们救的了他这一次,也救不了下一次,下下一次。”

    “你说陛下是——因为自己想死?”阿碧一脸惊讶:“他不是一直都找死么?为什么这次就不一样了?”

    张御医和陈公公哑然一秒。好吧,这话说的没错,就元修那春天淋雨夏晒太阳秋天吹风冬天还不穿袄的架势,说他不是想折腾死自己都没人信。

    可这都折腾过一年了,怎么这一回,死志就突然坚定了起来呢?

    张御医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以实相告:“脉象来看就是这样。若说往日是寻死,倒不如说是自我折磨。而这一回才像是想通了放下了,能欣然赴死的了。”

    “……不管什么道理,还是请张大人千万尽心,先救陛下的命要紧。”陈公公低声叹道:“说来老奴也有些察觉,这两日陛下心情极好,老奴与小福子还当陛下是终于开心起来了……”

    结果开心是开心了,其实是把先前忧心着不敢死的事情想通,开心自己终于可以下地府了吗?

    张御医点了点头。就算陈公公不说,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只是还是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否则就算这次没事,以陛下坚持作死的劲头,谁又知道他还能挺多久呢。

    ……

    不知是陛下寻死之心太迫切还是真的病的太重,一整晚灌了药吐,吐了再灌,揪心的拉扯反反复复。直到清晨天光大亮,他终于没了力气再折腾起来,才算踏实睡了一阵。

    ——说是睡着,其实是昏迷。不过到底药效渐起,身上高热缓缓退去,只余苍白肌肤和干裂嘴唇,细说这一夜的辛苦。

    “陛下可要用些粥么?”小福子熬的眼角通红,凑在张御医跟前轻声问道。

    张御医疲惫的点头:“先让陛下歇会儿,两个时辰后试试。能喂下去最好,若是喂不下便罢,不要强求。”

    “一会儿外头暖和了记得把纱帘放下,开窗透透气。”另一位何太医也吩咐道:“陛下身上汗湿的衣裳要换掉,陛下醒来后最好是稍稍挪动,把被褥也一块儿换了。”

    “千万别吹风,别着凉,屋里有人看着。”一众太医御医年纪不小,这会儿已是困顿的不行,细细叮嘱后留下两人值守,其他都被陈公公亲自引路,请到偏殿稍事休息。

    “……阿青……”

    低沉的呼唤几不可闻,阿碧到底耳朵尖,呲溜一下蹿到陛下床前激动的问:“您说什么?”

    “阿青……等等。”

    龙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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