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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沈锡原好像重新振作起来了。

    他用半年时间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一度成为国内最知名的企业家。

    说好公司团建那天,他洗了个澡,又将自己装扮成那个无懈可击的沈总。

    甚至还心情颇佳地去珠宝店买了一对钻石耳钉。

    巧的是,那对耳钉是我送他的最后一个周年礼物。

    我知道他不愿意见我,所以直接寄到了他的公司。

    但他还是只看了一眼就扔进了废品区。

    我跟着沈锡原一路漫无目的地走。

    风把他的碎发扬起,我依稀还能想起生前的薄荷香气。

    直到走到长江大桥的栏杆外时,沈锡原停住了。

    江水在五十米下方翻滚,像极了他打翻骨灰那天的样子。

    耳钉内侧,他托店员刻下的日期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2025.5.20,我们的最后一个结婚纪念日。

    这半年他试过所有赎罪的方式——

    把公司股份全转给我父母,跪在宋时暖墓前烧了所有照片,学着我的样子照顾自己。

    可每次午夜惊醒,枕边只有我留下的洗发水味道。

    沈总!秘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您别做傻事!

    他回头看了眼这个跟了他十年的男孩,突然笑了:

    小陈,你还记得梁副总吗

    秘书举着手机的手一抖,屏幕上是还没来得及拨通的报警电话。

    她每次来公司给我送饭,都会给你也带份点心。沈锡原的脚尖又往外挪了半寸,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别吃,扔了’

    桥上的风把他单薄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这半年他瘦得脱了形,手腕细得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

    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跟着沈锡原的步伐小心翼翼往前挪:

    您先下来!梁副总不会想看见您这样......

    沈锡原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血浸透的诊断书:

    嗯,是啊,她舍不得。可我已经把她的舍不得糟蹋光了......

    诊断书背面是我写给医生的话:

    别告诉我丈夫,他最近在谈并购案,别让他分心。

    但实际是,他根本没有过问,甚至没有发现过我的病情。

    远处传来警笛声。

    沈锡原看了看表,下午三点二十二分,正好是我们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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