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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抢地,说长公主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怪物。

    轮到我,倒成了天大的造化

    这时,几个婆子躲在角门后窃窃私语:

    听说老长公主油尽灯枯了。

    可不是,上个月咳血,连着请了七个太医都没治好。

    指不定哪天就咽气了。

    新婿就要守寡,这晦气事儿......

    守寡算什么公主府规矩森严,搞不好还要殉葬呢!

    哎哟,前两任夫婿下葬时,听说活埋了十八个小厮......

    那这沈家公子......

    我攥紧袖口,面上仍是平静如水。

    殉葬

    倒也解脱。

    反正这侯府里,我早就是个多余的人。

    自从沈澈被接进府,他成了爹娘的心肝肉,我却成了府里的下人。

    他睡金丝楠木床,用和田玉枕,院里四季都有新鲜的时花。

    我住的西厢房漏风漏雨,墙角爬满青苔,冬天连炭火都分不到半盆。

    他想吃荔枝,爹娘派人快马加鞭从岭南运送。

    我想添件冬衣,却被骂不知节俭。

    沈澈生辰,爹娘送他能照见人影的青铜大镜。

    而我,连面巴掌大的铜镜都不配拥有。

    但此刻不同了。

    长公主送来的聘礼堆满三间库房,那些我曾可望不可即的珍宝,如今触手可及。

    我随手拿起一块琉璃玉佩,在腰间比划。

    我娘见状,脸色骤变:放下!这是能乱动的吗

    我冷笑一声:长公主送我的,戴戴都不行

    她咬着牙忍下怒意:戴归戴,仔细些别磕着碰着。

    真是讽刺。

    我又取出一顶九凤衔珠冠,端端正正戴在头上,对着铜镜扯出一抹冷笑。

    侯府容不下我,公主府未必是好去处。

    可至少现在,这些荣华富贵都是我的。

    要死,也得做个风风光光的鬼。

    我满身珠翠踏出侯府,刚转过街角,便迎面撞见一辆熟悉的枣红马车。

    3

    车帘挑起,沈澈踩着金线绣鞋,环着陆书瑶的腰款款而下。

    他瞥见我头上的九凤冠,先是一怔,随即捂着嘴嗤笑出声:兄长这是唱哪出莫不是把戏班子的行头偷出来了

    他上下打量我周身珠翠,眼尾含着轻蔑:这琉璃玉佩绿得发灰,怕不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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