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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细节,都被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

    沈知微的疯名更盛。

    但柳如烟那情深义重的才女形象,也彻底崩塌了。京中贵妇圈提起她,语气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鄙夷:哦,就是那个只会动嘴皮子‘情深’,真到要命时就往后缩的柳小姐啊

    听说,柳如烟羞愤交加,在客栈里闭门不出,哭晕了好几次。

    听说,萧景珩回去后染了风寒,病势汹汹,连着几日高烧不退。

    听雪轩依旧安静。

    只是份例恢复了正常,送来的炭是上好的银丝炭,饭菜也精致温热起来。

    赵嬷嬷再没出现过。

    我知道,这是萧景珩的意思。

    他在示弱还是终于明白,惹怒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代价他可能付不起

    无所谓。

    只要他不来烦我。

    我乐得清静,每日看书,侍弄药草,教青杏认字。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冬去春来。

    王府花园里的积雪消融,枯枝抽出了新芽。

    听雪轩的几盆药草,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也长得郁郁葱葱。

    这天午后,阳光很好。

    我坐在廊下翻看一本新得的医书,青杏在旁边笨拙地学着绣花。

    院门被轻轻叩响了。

    青杏放下针线跑去开门,很快又跑了回来,脸色有些古怪:娘娘,是…是王爷身边的长随,墨砚。他说…王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我翻书的手一顿。

    终于来了。

    躲了几个月清静,他还是按捺不住了。

    知道了。我合上书,站起身,让他等着。

    我慢条斯理地换了身干净衣服,重新梳了头,才带着青杏,跟着等在院外的墨砚,朝王府前院的书房走去。

    墨砚一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全然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

    书房门口,侍卫无声地行礼退开。

    我推门进去。

    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萧景珩坐在宽大的紫檀书案后,穿着一身家常的墨色锦袍,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憔悴,人也瘦削了不少,眼下的青黑很重。

    几个月不见,他像是被抽走了几分精气神,整个人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看到我进来,他搁下手中的笔,抬起头。

    那双凤眼,幽深得像两潭寒水,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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