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上那可怜巴巴的72:00:00瞬间跳成了71:50:00。
……我瞬间收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行,算你狠!我服了!不就是刷个脸吗不就是江屿吗我刷!我刷还不行吗!为了活命,别说刷脸,刷马桶我都干!
我屏住呼吸,像个特工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隔间门板上。
外面哗啦啦的水声和男生们肆无忌惮的谈笑,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神经。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砸在门板上咚咚响。
等!等他们走光!
必须等最后一个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确认这方圣地只剩下我一个入侵者,我才有勇气推开这扇该死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做贼似的,把门推开一条缝。很好,空无一人!天助我也!
我像一颗被发射出去的鱼雷,嗖地一下从隔间里窜出来,目标明确——直扑洗手台旁边那扇象征着自由和生命延续的大门!
然而,命运这个老阴比,总是在你以为柳暗花明的时候,反手给你一个大比兜。
就在我离门口仅剩一步之遥,胜利的曙光(厕所外走廊的灯光)已经温柔地抚摸到我鼻尖的时候——
吱呀——
那扇厚重的、该死的、象征着男厕尊严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带着走廊里微凉的空气,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
我的冲势太猛,刹车完全失灵。
整个人就像一颗失控的保龄球,直挺挺地、结结实实地,一头撞进了一个带着清冽薄荷与淡淡皂角香气的怀抱里。
鼻子磕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酸爽感直冲天灵盖,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完了!社死升级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系统那刺耳的倒计时滴答声。
头顶上方,一片死寂。
没有预想中的呵斥,没有变态的尖叫。
只有一种无形的、冰冷的、足以让空气结冰的低气压,沉甸甸地压下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瞬间的僵硬。
我捂着自己可怜的鼻子,泪眼婆娑地、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格一格地抬起沉重的头颅。
视线艰难地向上攀爬,掠过扣得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领口,线条清晰利落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