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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机屏幕朝下,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背包最深处。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脱力般,肩膀微微塌了一下,但随即又挺直了。

    她拉开门,外面闷热的、带着土腥气的风灌了进来。她没有回头,一步跨了出去,反手带上了单元门。

    砰。

    一声并不算响的关门声,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头漾开一圈复杂的涟漪。她挂断了那个控制狂的电话,甚至可能……直接关机或者拉黑了那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站在原地,听着她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快速远去,越来越轻,最终消失在楼下。

    空气里,只剩下劣质空调外机沉闷的、徒劳的嗡鸣,还有窗外那单调、固执、仿佛永无止境的滴水声。

    嗒……嗒……嗒……

    这声音,曾经像某个地方的计时器,精准地丈量着绝望和凝固的时间。但此刻,在这沉闷的雷声和方才那决绝的关门声之后,它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同。

    它不再仅仅是绝望的回响,更像是一种背景音,一种等待着被打破的、沉闷的序曲。

    隔壁,陈晟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他没出来,但一股浓烈的廉价烟味混杂着隔夜的食物馊味,像条无形的毒蛇,顺着门缝阴冷地钻了出来,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存在和持续的阴鸷。

    招财在里面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呜咽。

    楼道上,房东李姐那高亢又空洞的讲电话声隐隐传来,内容无非又是她牵红线的丰功伟绩,那些一家人、好姻缘的词藻,此刻听来像裹着糖衣的毒药,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粘稠。

    样板间的门,似乎只对林晚敞开了一道缝隙。我缩回自己的格子,关上门,反锁。

    那台破空调还在徒劳地嗡鸣,对抗着窗外滚动的闷雷和越来越重的湿气。滴水声,嗒……嗒……嗒……顽固地敲打着神经。

    6

    暴雨后的告别

    一夜无眠。

    窗外先是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疯狂地冲刷着肮脏的玻璃窗,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要把这栋破楼彻底淹没。后半夜,雨势渐歇,变成了淅淅沥沥、没完没了的冷雨,夹杂着远处沉闷的雷声。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但天色依旧灰败,空气里弥漫着暴雨洗刷后泥土的腥气和城市下水道反涌的隐约臭味。

    房间外面异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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