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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下,可破千军万马。我打断他的话,三日内,江南所有茶铺执行新价。若有违令,永不收其茶。

    这不是威胁,而是我手中的权力。父亲云家掌控着江南大半茶路,谁也不敢得罪。

    我走出茶行,身后跟着家中管事。他恭敬地递来一封密信:小姐,盐运密册的线索已查实,陛下每年军费八成来源确实依赖盐道。

    我微笑点头,心中却掀起波澜。前世烧毁贡茶后,我曾被父亲责骂,却不知那只是开始。

    我接过密信,却不急着拆开。信封上有淡淡的茶渍,勾勒出户部朝服的一角。这是我与线人约定的暗号。

    管事,此茶渍有何异常我微微皱眉,指向信封边缘晕染的痕迹。

    管事凑近看了看:回小姐,户部尚书的汗渍晕染了奏折边角,看这模样,应是跪得久了。

    我从怀中取出茶刀,轻轻划过信封边缘。刀面上瞬间浮现一道细微的裂纹,犹如蛛丝般蔓延至刀柄。

    看,裂纹已至十二分之七。我轻声道,时机渐近。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一年,我被选入宫中,本以为是莫大荣耀,却不知是噩梦开端。

    查得如何税吏贪污的证据可有着落我压下回忆,问道。

    管事低声回答:已有眉目。据线人所报,各地税吏与官府勾结,常将上等茶叶标记为中下等,差价入己囊。

    我冷笑一声。这正是我所需的。朝廷依赖茶税,而茶税却被层层盘剥,如同腐烂的枝叶,早已无法支撑这棵大树。

    加派人手,继续查。我吩咐道,尤其注意盐运使的动向。

    盐与茶,是帝国财政的两大漕脉。动了茶价,盐运使必然坐不住。若能撬开这道缝隙,便有更多可乘之机。

    我打开信封,细细。信中附有一片奏折残页,透过那晕染的字迹,我仿佛看到了朝堂上的震动。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汗渍浸透的字迹勾勒出户部尚书的颤抖声线。

    我能想象他跪在金銮殿上,额头冷汗涔涔的模样。我虽不在现场,却能从这纸上残痕推演那场景。

    小姐,您这是要...管事欲言又止。

    天下反其道而行之。我望向远方,如今重生归来,我要让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也尝尝无力感。

    信中还有一行被茶渍染开的字迹:杜丞相进言,茶税过重,民不聊生...

    我取出一片普洱茶饼,轻轻掰开。竟见那碎渣落在信纸上,隐约拼出了宁王府檐兽的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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