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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有意识时,已经躺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他听见妻子压抑的哭声和医生冷静的声音:

    ...脑出血,情况不太乐观...需要进一步检查...

    他想开口告诉秀娟别担心,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唇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更可怕的是,他的右半边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

    昌傲!庞秀娟扑到床前,握住他唯一能动的左手,你醒了!别怕,会好的...

    魏昌傲看见妻子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他想擦去她的泪水,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三天过去了,魏昌傲的病情没有明显好转。主治医师李大夫是个严肃的中年人,每次查房都匆匆忙忙,对庞秀娟的询问总是不耐烦地敷衍。

    县医院条件有限,李大夫翻着病历说,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

    庞秀娟咬着嘴唇:能不能转去更好的医院

    李大夫冷笑一声:你以为省医院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他合上病历,老实待着吧,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魏昌傲躺在床上,听着这番对话,胸口剧烈起伏。他想怒吼,想争辩,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含糊声音。

    当晚,庞秀娟找了她的表弟陈志远,陈志远是人民医院麻醉科主任。

    表哥的情况确实需要更高水平的治疗。陈志远检查后说,我在省医有同学,可以安排。

    转院过程比想象的艰难。省人民医院床位紧张,魏昌傲在急诊留观区一待就是五天。庞秀娟日夜守在丈夫身边,用湿毛巾擦拭他无法自主活动的身体,耐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吃饭。

    秀娟...回...家...魏昌傲艰难地挤出几个模模糊糊字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庞秀娟坚定地摇头:不回…这是条件好…。

    最终,高昂的费用及在异地就医的不便迫使魏昌傲再次转回县医院。检查结果不能互认,意味着许多检查要重新做一遍。

    三个月后,魏昌傲出院了,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失语和右侧肢体偏瘫。曾经灵巧有力的右手如今软弱无力地垂着,连最简单的握筷动作都做不到。

    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魏昌傲看着妻子忙前忙后地收拾药品、准备康复器械,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他含糊不清地喊着,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捶打自己的右腿。

    庞秀娟扔下手中的东西,冲过来紧紧抱住他:别这样...别这样...会好的...我们慢慢来...

    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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