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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片沉寂。只有迦南香无声地氤氲。

    苏晚静静地坐在那里,隔着车帘,平静地看着那个在泥泞中哭号乞求、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荒诞的闹剧。

    许久。

    就在沈砚之的哭求声渐渐嘶哑,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将他彻底淹没时。

    一只素白的手,缓缓地、从容地伸了出来,轻轻掀开了马车门边垂落的厚重锦帘一角。

    雨水裹挟的湿冷空气瞬间涌入温暖的车厢。苏晚微微探出身。她没有下车,只是站在车辕之上。立刻有侍卫撑开一把巨大的、绘着淡雅水墨山水的油纸伞,稳稳地遮在她的头顶,将那倾盆暴雨隔绝在外。

    她穿着一身天水碧的云锦宫装,裙摆上用极细的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玉兰,在昏暗的天光下流转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九凤衔珠的步摇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她就那样站着,居高临下,隔着几步之遥的雨幕,隔着沈砚之满身的泥泞和架在他颈间的冰冷刀锋,平静地俯视着他。

    那双眼睛,深黑,沉静,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清晰地映出沈砚之此刻狼狈如鬼的模样,却不起丝毫涟漪。那目光里,是彻底的陌生,是绝对的疏离,是一种看尘埃、看死物般的漠然。

    沈砚之在她目光投来的瞬间,浑身剧震!那双布满血丝、充满疯狂希冀的眼睛,在对上苏晚那双毫无温度、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眸子时,像是被最锋利的冰凌刺穿!他眼中那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瞬间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他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苏晚看着他,唇角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不是笑,没有任何温度,反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彻骨的讥诮。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甚至称得上平静温和,如同在询问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清晰地穿透哗哗的雨声,落在沈砚之的耳中,却比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锋更冷:

    这位大人,何故拦路

    可是……认错人了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阴沉的天幕,紧随其后的炸雷在低矮的云层间滚滚碾过,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那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亮了苏晚那张毫无波澜、如同玉雕般的脸,也照亮了沈砚之脸上瞬间褪尽所有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晚晚……晚晚……

    他如同被抽去了脊椎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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