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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步摇,凤口垂下的赤金流苏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而优雅晃动,折射出细碎冰冷的光芒。

    她手中捧着一个暖手的小巧鎏金珐琅手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缠枝莲纹。车外暴雨如注,敲打着车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子,

    一个穿着藕荷色比甲、面容清秀的侍女跪坐在榻边的软垫上,轻声细语地禀报,雨太大了,陆统领说前面的路有些积水,请您示下,是否寻个地方暂避片刻

    这侍女名唤丹朱,是苏晚如今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苏晚的目光依旧落在手炉上,没有移开,只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不必。这点风雨,还阻不了路。

    是。

    丹朱恭敬应下,不再多言。

    马车继续在暴雨中沉稳前行。刚驶过街角,丹朱无意间掀起一角车帘向外望去,目光扫过街边时,猛地顿住,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厌恶。她飞快地放下帘子,下意识地看向苏晚,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苏晚敏锐地捕捉到了丹朱瞬间的情绪变化。她微微抬眸,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平静地看向丹朱:何事

    丹朱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回主子……街边跪着个人……看身形……像是……像是……

    她似乎觉得那个名字污了主子的耳朵,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难以启齿的厌恶,……镇北王,沈砚之。

    苏晚摩挲着手炉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随即,那细微的停顿便消失了,仿佛从未有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分毫。那深潭般的眸子里,连一丝涟漪都未曾兴起。

    哦

    她轻轻地、近乎自语般地应了一声。那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谈论窗外的雨。

    丹朱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主子。马车依旧在缓缓前行,并未因这个插曲而有丝毫停滞。车轮碾过积水的青石板,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

    就在马车即将驶过那个跪在暴雨中的身影时,车外的雨声里,猛地炸开一个嘶哑癫狂、饱含着无尽痛苦和绝望的男人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穿透层层雨幕,直直刺入车厢:

    晚晚——!!!

    苏晚——!!我知道是你!你停下!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晚晚——!!

    那声音凄厉扭曲,带着泣血的疯狂,是沈砚之!

    车内的迦南香依旧清冽。苏晚的指尖依旧搭在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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