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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和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留下来是等死,闯一闯,或许还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走!阿健低喝一声,弓着腰,像一只准备扑击的猎豹,紧握着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率先朝着我指出的、那条通往停尸房外走廊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去。昏黄闪烁的灯光将他紧张绷直的背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拉长、扭曲,如同一个即将踏入深渊的鬼影。

    我们紧随其后,老吴紧张地喘着粗气,林姐死死咬着下唇,我则赤着脚,每一步都踩在冰冷和未知的恐惧之上。空气里那股消毒水和腐朽尘埃的味道似乎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气。

    走廊似乎比来时更加幽深、曲折。墙壁上剥落的墙皮像一块块巨大的伤疤,露出底下灰暗的水泥。头顶的灯管坏得更多,长长的走廊大部分区域都陷入浓墨般的黑暗,只有零星几盏还在顽强地闪烁着,投下短暂而惨淡的光域,随即又被黑暗吞噬。我们的脚步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阿健在最前面,动作敏捷而谨慎,像一只在黑暗森林中潜行的野兽,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拐角和阴影。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那根铁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老吴跟在他身后,肥胖的身体有些笨拙,每一次灯光的闪烁都让他惊得一哆嗦,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滚落。林姐走在我前面,她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在极力抑制身体的颤抖。我走在最后,赤裸的脚底每一次接触到冰冷粗糙的地面都带来一阵刺痛,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我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回忆刚才逃跑时经过的路,但恐惧和混乱的记忆像被打散的拼图,难以复原。

    停!阿健突然举起左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身体瞬间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们所有人立刻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前方,一片浓重的阴影里,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湿漉漉的声音。

    啪嗒……啪嗒……

    像是粘稠的液体滴落在硬物上。伴随着一种极其缓慢、沉重的拖拽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湿漉漉的东西正被强行在地上摩擦。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膻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猛地从前方的黑暗中翻涌过来,瞬间灌满了整条走廊。

    是屠夫!他就在这里!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黑暗里!

    老吴的身体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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