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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滚烫的,就是按照这个比例冲调的手磨黑咖啡。他说提神,说习惯了我的味道。记忆像被这简单的点单瞬间激活的洪流,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尖锐的碎片,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好…好的,请稍等。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时脚步虚浮,差点绊倒。吧台里弥漫着咖啡豆醇厚的焦香,这熟悉的气息此刻却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神经。我僵硬地操作着咖啡机,金属手柄冰冷的触感也无法冷却指尖的滚烫。蒸汽嘶鸣着,白色的雾气升腾,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那些雾气里,清晰地浮现出另一个夜晚,同样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那个夏天的夜晚,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闷热没有一丝风。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刺目的白光灼痛了我的眼睛。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像淬了冰的判决:

    林晚,我们到此为止。

    没有称呼,没有解释,没有任何缓冲。只有这七个字,冷硬、突兀、斩钉截铁。发送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八分。那是我毕业离校回家后的第一个深夜。白天我还沉浸在即将开始新生活的甜蜜和对未来的憧憬里,手机里还躺着他傍晚发来的信息:等我忙完手头这点事,明早就去找你,等我。

    我甚至记得自己抱着手机,一遍遍看着那条信息,嘴角上扬,一遍遍在心底模拟着他推开家门时我该用什么样的笑容扑上去,该把亲手烘焙的、他最爱的蔓越莓曲奇藏在身后还是直接递过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捏紧,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都浸在刺骨的冰水里。我猛地坐起身,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一遍遍拨打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冰冷地重复着,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耳膜。我不信邪,发疯似的发信息,一条接一条。

    沉舟你在哪别开这种玩笑!

    看到信息回我电话好不好求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我哪里做错了求你告诉我!

    陆沉舟!接电话!!!

    所有的文字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窗外的黑暗浓稠得令人窒息,吞噬了所有的光,也吞噬了我仅存的力气。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脸埋在臂弯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压抑的、破碎的抽气。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失重、沉入无边的、无声的深海。那个说放假回家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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