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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市井烟火气的风灌进来,那儿从来就不是家。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休书,小心抚平褶皱。

    这是我的自由契。

    目光落在萧执两个字上。

    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落笔时那股子压不住的戾气。

    挺好的。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我沈晏清,要开始为自己活了。

    活命,首先得有钱。

    我沈晏清,唯一拿得出手的,是祖传的一手好汤羹。

    尤其是一碗小馄饨。

    皮薄如纸,馅儿鲜掉眉毛,汤底是用整鸡和豚骨吊足了时辰的高汤,清亮醇厚。

    当年我娘,就是靠这个在码头支摊,养活了我们娘俩。

    铺子很快拾掇出来。

    门脸不大,挂了个朴素的木招牌——沈记馄饨。

    开张那天,天蒙蒙亮。

    灶火烧得旺旺的,大锅里乳白的高汤翻滚,香气霸道地钻出小窗,飘满了半条巷子。

    第一屉薄皮小馄饨刚下锅。

    巷口就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着竹竿敲地的笃笃声。

    一个浑身脏污、头发板结的乞丐,杵着根光溜的竹棍,慢悠悠晃到了我的摊子前。

    破碗往前一伸。

    行行好…娘子…给口吃的…

    声音嘶哑难辨。

    我忙着捞馄饨,头也没抬:新开张,前三位免费。坐吧。

    那乞丐似乎愣了一下,慢吞吞挪到角落那张油腻的小方桌旁坐下。

    蘅芷端了满满一碗馄饨过去。

    皮子透亮,粉嫩的肉馅儿若隐若现,翠绿的葱花、金黄的蛋皮丝浮在清亮的汤上。

    香气扑鼻。

    乞丐埋下头,吸溜得震天响。

    好吃!真好吃!他含糊不清地嚷,破碗敲着桌面,再来一碗!不,三碗!

    我皱了皱眉。

    这声音…嘶哑里透着一丝奇怪的…耳熟

    还有那伸出来端碗的手。

    指甲缝是黑的,可那骨节…分明匀称修长。

    不像常年乞讨的粗粝。

    心里打了个突。

    我端着第二碗过去,特意走近了些。

    他缩着脖子,整张脸都埋在脏兮兮的头发和污垢里,只露出一点紧绷的下颌线。

    线条干净利落。

    我放下碗,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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