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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乌青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你每次哭的时候,眼泪都只落在右侧脸颊。很精准,很漂亮。可是,林婉晚,你明明是个左撇子。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林婉晚瞬间僵硬的脸色,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一个习惯用左手的人,连擦眼泪都下意识用左手,怎么会只让眼泪流在右边

    林婉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里,那里早已结痂,此刻却传来一阵迟来的、尖锐的疼痛。然而,这痛感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模糊。她只是低着头,看着纸袋里的药盒和那张拼凑的、如同她破碎人生的照片,一言不发。

    彭明轩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深夜,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了公寓。林婉晚像是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在床底最深处拖出一个蒙尘的旧皮箱。箱子里,是母亲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遗物。她颤抖着手指,翻开一本封面已经磨损的旧日记本。泛黄的纸页散发出陈旧的气息。翻动间,一张小小的彩色照片飘落出来。照片里,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蓬蓬裙,扎着两个羊角辫,对着镜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照片背后,是母亲娟秀却虚弱的字迹:我的小晚,要永远像今天这么快乐,妈妈爱你。一行字迹的末尾,被一滴早已干涸、晕染开的陈旧水渍模糊了。那是母亲最后一次精神崩溃前写下的。

    林婉晚紧紧攥着这张小小的照片,冰凉的泪水终于失控地涌出,砸落在母亲的字迹上,与那陈旧的泪痕融为一体。压抑了十年的、属于那个真正的小林婉晚的悲恸,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几天后的清晨,阳光难得地明媚。林婉晚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裙子,站在阳光福利院重新翻修过的门口。曾经冰冷紧闭的铁门,如今换成了崭新的自动门。院子里传来孩子们追逐嬉闹的清脆笑声,像一串串悦耳的风铃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几经周折,她找到了已经白发苍苍、但精神还算矍铄的老院长张淑华。面对院长复杂的目光,林婉晚没有解释,只是颤抖着双手,递上一个薄薄的存折本,声音干涩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张院长…这…这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不多…但…我想给孩子们…建个图书室…就叫…‘晚晴图书室’…可以吗

    三个月后,福利院一间明亮温馨的新房间里,摆满了崭新的书架和色彩鲜艳的绘本。晚晴图书室的挂牌仪式简单而温馨。林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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