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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下一刻就要说出那句冰冷的陪葬。

    然而,他没有说话。

    他那只苍白的手,那只曾经握剑、沾满过无数鲜血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重伤后虚脱的沉重感,抬了起来。动作很吃力,甚至有些颤抖。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染着药气、依旧带着未褪尽青紫的手指,一点点靠近。

    冰凉的指尖,带着粗糙的薄茧,轻轻地、极其短暂地擦过了我的脸颊。

    触感冰凉,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过,瞬间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然后,他薄薄的、颜色极淡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虚弱到几乎看不见、却又清晰无比地烙印在我眼中的弧度。

    那不是笑。

    是嘲弄。是了然。是一种洞穿一切后,冰冷而疲倦的玩味。

    他用尽力气,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点极其微弱、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气音,破碎得如同叹息:

    ……沈凝……

    我的名字。

    ……演得……

    他艰难地喘息了一下,深潭般的眸子牢牢锁住我瞬间僵硬的脸,……不错。

    演得不错!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四把淬了寒冰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砸得我灵魂都在震颤!

    他知道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虚情假意,知道我的情深义重全是算计!知道我救他,只是为了保住这把复仇的刀!昨夜我的疯狂,我的嘶喊,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演得不错的戏!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被看穿的羞耻和被轻视的愤怒的火焰,猛地从脚底窜起,直冲头顶!瞬间烧毁了我所有的理智!

    萧珩!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翻了旁边的矮凳,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

    我俯下身,双手死死地攥住了他胸前微凉的寝衣衣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那柔软的布料撕裂!我不管他是不是重伤未愈,不管他会不会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扯裂伤口!我只想撕碎他那该死的、洞悉一切的眼神!

    我凑近他,近得能看清他苍白皮肤下细微的青色血管,近得能感受到他微弱却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我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被逼到悬崖的疯狂而发红,死死地瞪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演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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