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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拉来观影的观众,被迫观看一场名为我的人生的、悲伤的、且无法快进的文艺电影的结局。

    吊唁的流程,漫长而乏味。

    我飘在空中,无聊地打着哈欠(如果灵魂有哈欠的话),看着一个个熟悉又或陌生的面孔,在我那张笑得灿烂的遗像前,鞠躬,上香,然后,走到我父母面前,说一些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的客套话。

    就在我快要因为无聊而再次昏睡过去的时候。

    一件让我,以及可能让所有阴间的前辈们,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在宾客暂时散去,灵堂里只剩下最亲近的几个家人时。我妈,哭累了,她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颤抖着,从司仪交给她的、我的遗物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我的手机。

    那部我刚换了不到半年,还在还着分期,如今屏幕已经碎得像蜘蛛网一样的,最新款手机。

    这……这是禾禾的手机……我妈抚摸着那破碎的屏幕,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最宝贝这个手机了,里面……里面肯定还有好多他没来得及说的话……

    姐,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手机啊,别看了,看了更伤心。我姨妈在一旁劝道。

    不,我妈摇了摇头,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执拗的语气说,我要……我要替禾禾,跟他的朋友们,好好地,告个别。

    告别怎么告别托梦吗

    我正疑惑着,只见我妈,拿起了我的手……哦,不,是拿起了我那只还放在遗物袋里的、僵硬冰冷的手,用我的食指,对着手机的指纹解锁区,轻轻一按。

    滴——

    手机,解锁了。

    我:……

    好家伙,物理外挂,最为致命。

    然后,我妈,戴上她的老花镜,在一众亲戚的指导下,颤颤巍巍地,点开了那个绿色的、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社交软件——微信。

    她点开了朋友圈。

    点开了右上角的相机图标。

    然后,她举起手机,对准了灵堂中央,我那张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的,黑白遗像,咔嚓,拍了一张照。

    紧接着,她在输入框里,用手写功能,一笔一划地,输入了一行,让我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文字。

    感谢各位亲友,一路走好,我在那边会保佑大家的。

    最后,她点了右上角的那个,绿色的发表按钮。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道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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