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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代号雨夜屠夫的幽灵。

    冰冷的雨水顺着陈默警用雨衣的帽檐流下,淌进他的后颈。

    寒意像一条毒蛇,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爬。

    他猛地睁开眼,回到此刻冰冷的河滩。

    眼前的尸体,脖颈上那道勒痕的形状、位置,甚至那种边缘细微的皮瓣翻卷……

    和十五年前那些卷宗里冰冷的照片,那些深深刻在他骨头里的印记,完全重合!

    技术队的老法医赵建国,费力地弯下腰,凑近尸体脖颈的勒痕。

    他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金属镊子,尖端在强光灯下闪着寒光。

    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几缕黏在皮肤上的湿发。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仿佛被淤泥堵住的咕哝。

    啧…这手法…

    赵建国抬起头,布满沟壑的脸上,雨水和一种深沉的惊疑混在一起。

    他的目光穿过雨幕,直直落在陈默脸上。

    那双阅尸无数的眼睛里,此刻是毫不掩饰的震动。

    陈默没有回应。

    他只是死死盯着尸体脖颈上那道象征死亡的勒痕。

    雨水不断冲刷着它,却洗不去那份熟悉的、深入骨髓的邪恶。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黑色手套下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冷。

    一个名字,一个早已被时间掩埋的名字,带着铁锈和血腥的气息,从记忆最黑暗的深渊底部,硬生生被这股寒意拖拽上来。

    王天禄。

    那个早已被认定、被关押、然后……死去的雨夜屠夫。

    他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

    那个消息传来时,他正在办公室,窗外也是下着这样冰冷的雨。

    王天禄在省二监,一场毫无征兆的、混乱的犯人斗殴中。

    被人用磨尖的牙刷柄,捅穿了喉咙。

    当场毙命。

    一个死了十年的人。

    一个他亲眼确认过死亡报告的人。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在这雨夜的河滩上

    用这标志性的手法,勒杀另一个无辜的生命

    混乱的念头像冰锥,狠狠扎进陈默的大脑。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胃部痉挛着翻搅。

    陈队

    一个清晰冷静的女声穿透哗哗的雨声,在他身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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