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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后背,曾经是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的、最熟悉也最安心的标记,此刻却像一面冰冷的墙,决绝地横亘在我们之间,越走越远。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骤然抽去灵魂的泥塑。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砸在胸前洁白的棉布裙上,迅速晕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像一朵朵骤然枯萎的花。喉咙被巨大的酸楚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周围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那些考后的喧闹、欢呼、对答案的争论声,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耳鸣,在颅腔内疯狂嗡响。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十三年的光阴,就这样被他用腻了两个字,轻描淡写地扫进了垃圾堆。而我的整个世界,连同那本散落在尘土里的日记,都在这片浓荫下,无声地、彻底地崩塌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颤抖的手指,下意识地伸向地上那些散落的纸页。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张边缘,带着尘土的味道。那上面是我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记录着关于陈远的点点滴滴:他第一次教我骑自行车摔破了膝盖,他帮我打跑抢我糖果的坏孩子,他在我生病时笨拙地熬糊了粥……那些曾经温暖得发烫的记忆,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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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一页写满陈远名字的纸时,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不是他。

    是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她们围拢过来,好奇地探头探脑,眼神在我脸上、在我狼狈散落的日记本上、在陈远离去的方向来回逡巡。窃窃私语像细小的蚊蚋,嗡嗡地钻进我的耳朵。

    看,那不是林晚吗她怎么了

    哭成这样……刚好像看到陈远从这边走了

    哎,你们没听说吗陈远好像跟沈薇……

    啧,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天天粘着陈远,人家估计早就烦了吧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怎么跟沈薇比啊……

    那些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揣测和轻蔑,像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我身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在已经血肉模糊的心上反复切割。她们的目光,带着探究、同情,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兴味,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将我此刻的狼狈和无助无限放大。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猛地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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