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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沉,像滚过闷雷,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了一瞬,随即是更急促的呼吸声。

    房子的事,我们比谁都急!钱没了,我们认!我们年轻,还能挣!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胸膛剧烈起伏,但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林晓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算豁出命去,也会养!用不着您……操这份心!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说完,他不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手指用力到泛白,狠狠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

    忙音取代了那令人窒息的声音。手机被他重重地掼在饭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房间里只剩下林晓极力压抑的啜泣和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声。那啜泣声细微却绵长,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陈默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一场精疲力竭的长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身。林晓已经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在厨房门口那片狭小的阴影里,脸深深埋在膝盖上,单薄的肩膀无助地耸动。哭声压抑着,却比任何嚎啕都更撕扯人心。

    陈默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捏得生疼。他缓缓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沉默地蹲下身,伸出手臂,试探着,轻轻地将那个颤抖的身体拢进怀里。林晓的身体起初僵硬得像块石头,片刻后,才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彻底软倒在他胸前,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前襟,那热度几乎要将他灼伤。

    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带着洗发水淡香的发顶,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绝望像窗外浓重的夜色,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间在压抑的啜泣和雨声中粘稠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林晓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她依旧埋着头,一只手却无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挪向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很平坦,但在她的感知里,似乎已经能触摸到一个微小的、正在孕育的弧度。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覆盖在上面。

    黑暗中,她沙哑破碎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沉重的苦涩和自我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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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微弱的、充满无尽愧疚和悲伤的道歉,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陈默强撑的堤坝。一股酸热猛地冲上他的眼眶,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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