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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在一个闷热的下午降临。爸爸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在后院那间破败的车库里,叮叮当当地修理他那辆同样老旧的面包车。车库门敞开着,里面弥漫着汽油和机油的味道。妈妈在厨房里忙碌,切菜的声音单调地响着。

    钥匙串就挂在车库门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钉上。爸爸正埋头在引擎盖下,粗壮的手臂上沾着黑亮的油污,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脖颈流下。

    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车库里的敲打声和厨房里的切菜声交织着。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我屏住呼吸,像一只最谨慎的壁虎,贴着车库粗糙的砖墙,一点一点挪过去。眼睛死死盯着爸爸的背影,生怕他突然回头。汗水浸湿了我的额发,滑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但我连眨都不敢眨。

    指尖终于碰到了那串冰冷的金属。它们沉甸甸的,带着爸爸的体温和机油的气息。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铁钉上摘下来,金属环相互碰撞,发出极其轻微的叮声。这声音在我听来却如同惊雷。爸爸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

    我瞬间僵住,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几秒钟后,引擎盖下又响起了扳手拧动的咔哒声。我猛地松了一口气,几乎虚脱。迅速将那串钥匙塞进自己宽大的T恤下摆里,紧紧贴着肚皮,冰凉的金属激得我一哆嗦。然后,几乎是手脚并用,我无声地退出了车库的阴影范围,头也不回地朝着荆棘丛的方向狂奔。

    浓密的荆棘像无数只带刺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服和皮肤。我顾不上疼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再次跌入那个半地下的洞口。黑暗和熟悉的土腥味再次包裹了我。手电筒的光柱在剧烈地摇晃,我的喘息声在狭窄的隧道里被放大,如同破旧的风箱。我一路几乎是爬着冲到了尽头,心脏快要炸开。

    活板门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那把巨大的铁锁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狰狞的光泽。我颤抖着手,从T恤下掏出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叮当作响。手指因为紧张和汗水变得湿滑无比,几乎握不住钥匙。我强迫自己冷静,借着微光,一把一把地尝试。

    不是这把……也不是……这把太大……这把太小……

    每一次钥匙插入锁孔发出的金属摩擦声都让我心惊肉跳,仿佛随时会惊动门后的怪物,或者引来追捕的父母。汗水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恐惧和焦急像两条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终于,当一把最大的、方形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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